第06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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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月5日 星期

诗笺(外两章)


●曹春玲

新年。回归故土,田野辽阔,我的平原,我的梦。

冬日的麦田,静卧江湖。靠近泥土,才是最真实的乡情。无法对抗风里的冷,保持一株庄稼的姿势,情感真实而饱满。

从时光里回过神来,安静地行走,偶遇几朵小野花,抑或蒲公英,我惊诧植物的生命力如此顽强,不由得在内心深处掠过一丝赞许和敬仰之情。

前行,不远处是一片菜园,菜农们正忙着收白菜萝卜,一车车喜悦扬长而去,满载而归。摇曳在风中的还有一畦畦小青菜,或者辣椒,或红或绿的生动,写着一纸幸福,那飘扬着的清新的甜味儿,让我忆起陶渊明的田园风光,忆起刘备以种菜掩饰雄心,忆起一岁一枯荣……

尘世的风光,让我怀念一些句子,思想奔腾于美好,小黄狗左右相伴为我引路,小花牛在自己的世界里踱着方步,咀嚼日子的暖。

一个人行走,心灵澄澈。将一些想法,揉进一笺平仄。

给春天写信

黎明,梦想踩着一层薄雾,文字结冰。新年的诗句,躲进心灵城堡,等候日出。

风凛冽,对着鸟雀和树林演讲。我在时间的火炉里,坐拥一杯茶的思想,打捞灵感,独吟独醉,独自写诗。

大地升起微醺醺的太阳,大地和天空之间,所有的日子陷入平静。这熟悉不过的河流、土地、学校,以及河湾里泊着的渔船,思维长了翅膀,来不及沮丧。

给春天写信,让我忆起一些过往,比如滑落的时光,斑驳的落叶,比如遗失的时间,走远的疼痛,再比如奔跑的童年,风信子和诗书画,锅碗瓢盆,一件件物什盛开。给春天写信,季节的足音,忘却了忧伤,牵手春天, 张开臂膀,修辞越来越多……美,不再单调,模拟一个天堂,挥笔作画,涂抹心空。当我写下一个“春”字,字词标点的背后,诗意若朵朵花儿绽放,故乡的温暖漫过原野,乃至天涯;给春天写信,端坐于冬的静,若一汪心湖,没有人来打扰,唯有纸页上,笔墨交吻的声音,陪伴我,走过一季又一季。时光的另一端,文字的气息,散发点点花香。怀拥一纸墨香的暖,倾诉一世情缘,保持矜持舞步,前世,抑或今生,捡几片零碎,入怀入梦,走向春天。

我在冬的边缘,发现了一只夏蝉遗失的悲哀,它的泪滴与一枚时间有关,与季节的身影有关,与在野外写生的心情无关。春天,在前方等候,时间变成白发。

时间之上

寒冬,有雪,尘世的白,大地静然。

静时光,我不知道是用嘴巴说话,还是用眼睛交谈,血液里涌动的字词章节,穿越风雪,在尘埃里飞扬。

风捂着伤口,与一枚飘舞的雪花倾诉。动物植物之间,诸如一些人一些事,退回到一场冷。一些有关冬的词句,风的雪的,时间和纸页的,一个个来自遥远的声音,潜藏在耳朵里,装满一个季节。打开心底的密码,笔墨热吻。隐秘在有关冬天的语言、故事、抑或童话,漫过雪野,在宣纸上流动。

时间之上,诗意太美。沏一杯热茶,香气氤氲,往事浮浮沉沉,轻轻擦拭语言上的冰屑,把冷冻的记忆,揣在怀里捂热,晾晒,抚平过往。坐拥一杯水的思想,目光随时间蒸发在空气之中。打捞一些想法,在一杯水的风景里炫舞。慢品茶香,舌尖滑过的一瞬间,人间烟火,酸甜苦辣,宛若触摸到身边的每一个日子,亲切安暖。

白天,黑夜,怀抱一个童话。前世,今生,品读人间诗情。光阴,醉了岁月,亦诗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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