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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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11日 星期

爸妈爱情


■江涛

小时候,我的家境很好。外公外婆是工人,每月有固定收入,爸爸也在乡政府工作,妈妈做点小生意,家境很殷实。他们虽是媒妁之言,却相敬如宾,妈妈留一头长发,虽不漂亮却也动人,爸爸身材颀长,虽不英俊却也潇洒。

那时,父母、姐姐和我,一家四口的生活过得和和美美。朋友邻人经常串门,爸爸的朋友也多,家里总是喧闹不已,天天都有过节的感觉,从我记事时起一直到小学快毕业都是如此。

天有不测风云。1991年,爸爸做生意赔了本,为还贷款不得不四处借债,从那时起,爸爸的朋友就很少来了,邻人也不经常串门了,家里顿时冷清了许多。爸妈也因为钱的问题经常唉声叹气,家里的气氛一反往昔,忧愁弥漫。尽管这样,他们也从来没有大声争吵过,更别说大打出手。

那时我才不过八九岁,小学都还没毕业,许多事情都不明白,不懂事的我仍然是大手大脚的花钱。没有钱时,不敢张口要,便偷偷地从他们的口袋里掏。有时爸爸知道了也发发脾气,但过后总语重心长地、又带点无奈地教育我,眼中的泪光若有若现,那时我还不懂得那泪水代表的是辛酸和无奈。

上了初中以后,我学习很好,特别是对音乐,我有一种同龄人少有的对音乐的悟性,老师对我抱了很大的希望。可叛逆的我偏 偏要加入校体育篮球队,从此只知道在球场上奔跑而忽略了最本质的任务——学习。我的成绩一日日地下降,到了初三,已经是个最差的学生了。我学会了逃学,学会了三五成群的聚会吃喝,学会了与妈妈顶嘴。爸爸多次劝我退出而我却固执地不肯同意,妈妈那天第一次打了我,我却更加叛逆,开始有意识地和妈妈敌对着做事说话,更不把她的归劝和教导放在眼里。

伤害了妈妈后,虽然在表面上我有种得胜后的快意,但心灵上却在忍受着痛苦的折磨。其实我已经开始理解父母的心事了,每次要钱,他们脸上虽看起来毫不在意,但内心里却心急如焚。每当这时我就躲在楼上的小屋里偷偷地哭,但自己的自制力很差,心里想减轻他们的负担,可还是忍不住编各种理由要钱。

有一次要钱后,看到爸爸背着妈妈卖掉了外婆留给她的绿玉镯,我心如刀割。到了晚上,我偷偷地从家里掂了一瓶白酒,一个人独自躲在操场的角落里偷偷地喝,古人说借酒浇愁,我也要效仿以酒解忧的古人,却不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迷迷糊糊中,往日的家业辉煌再次侵袭了我,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温情弥漫的家,我哭着像喝凉水一样将一瓶酒下了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了,妈妈哭得不成样子,我想向妈妈说声“对不起”,可发出的声音却相当的陌生。后来,他们说我吐了一地的血,声带被烧坏了,再也不能唱歌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用功读书,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我的性格活泼而且爱说爱唱,有时也很骄傲,语气中带着张扬和拔扈。那时我最爱读的一本书就是从小就接触过的《红楼梦》,也经常拿自已的遭遇和书中的情节做对比。写的文章中,也带着一种对人情冷暖敏锐的洞察力和深刻的体会。

高中毕业后,好几次我都和爸爸商量要去打工,不上学了。可是爸爸死活都不同意,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受苦,不想让上一代的荣辱兴衰带给我过多伤害。

几十年来,爸妈含辛茹苦地操劳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他们没有因为贫穷而日渐疏远,而是感情愈加深厚。我不知道这应不应该算是爱情,但我在他们的多舛命运里看到了人间可贵的真情与真诚。

现在,一切的苦难都已过去,债务也已还清,姐姐和我也都参加了工作,有了稳定而丰厚的收入。有时工作中遇到不如意,姐姐和我总是会想起以前的种种遭遇,比起那时的苦难,现在的一点点困难实在是微不足道。

如今,看到社会上如此多的围城内外的离离合合事件,我总是感慨:很多时候,人们总是会生在福中不知福;欲望永无止境,家和万事方兴;夫妻之间有事商量、合睦相处,方不失为人夫为人妇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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