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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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18日 星期

灵魂需要抚慰


■李 季

北村为公众所关注,是因为他的小说《周渔的喊叫》被拍成了电影《周渔的火车》,成为当年中国影坛的大片。《周渔的喊叫》是一部货真价实的情感拷问书,《安慰书》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灵魂拷问书。

焦点人物是官二代陈瞳,这个善良纯洁的青年,因为父亲的罪恶,成为仇家报复的对象,最终死于非命。作者用“瞳”为其命名是大有深意的,在他清澈无辜的瞳仁里,书中所有人的丑与恶,都无处躲藏。表面看,是陈瞳在现实的法庭上受审;实际上,是作恶者在良心的法庭上受审。

悲剧源于十二年前的一场拆迁。村民刘青山夫妻带领村民抗拒拆迁,拆迁队队长李义指使推土机把刘青山的下半身轧成肉酱,刘妻成为植物人。该村因此获得巨额拆迁赔偿,从而发展壮大为花乡集团。李义作为罪魁祸首被捕入狱,出狱后成为残疾人。其实李义只是工具,背后指使人是政府官员陈先汉。陈先汉因政绩突出得以高升,李义却成为花乡集团的报复对象受尽折磨,不得不躲进精神病院苟活于世。李义之子李江、刘青山之女刘智慧在仇恨中长大,决定向陈先汉复仇。俩人把复仇对象都锁定为陈先汉之子陈瞳,与陈瞳成为同学。刘智慧领着陈瞳做义工,多方接触陈瞳,让陈瞳爱上自己。在陈瞳向她求婚的时候,她道出真相,让陈瞳遭受重挫。李江雪上加霜再次刺激陈瞳,并给了陈瞳一把刀子。陈瞳绝望中,用这把刀子刺死了撞到自己车上的陌生女子。这位女子实际上是个碰瓷的。李江成为受害女子的辩护律师,掩盖事实真相,而陈瞳甘愿伏法、拒绝上诉,最终被判死刑。陈先汉在儿子执行死刑后,跳楼自杀。

《圣经》里说:“受欺压的流泪,且无人安慰;欺压他们的有势力,也无人安慰他们。”恶就是对为恶者最大的惩罚,在刘青山被轧成残疾人之后,陈先汉、李义的噩梦就开始了,任何政绩也无法弥补村民们所受的伤害,他们的灵魂时时感到不安。大仇得报,刘智慧和李江却开始遭受道德的审判,灵魂同样得不到慰藉。最终,刘智慧做了修女去非洲帮助难民,染上新型流感,命悬一线。李江决定去非洲和刘智慧结婚。爱情战胜仇恨,灵魂得到抚慰。

在城市飞速膨胀的当下,城市对农村的掠夺时时都在发生,可以说,这部书是当下城市扩张的一个缩影。北村说,文学不仅是展示,更是拷问,《安慰书》在对灵魂的拷问中,展示出人性的丑恶,也展示出人性的光辉。仇恨不能终止仇恨,灵魂需要爱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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