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韵沙澧》文艺副刊是漯河文艺爱好者的一个精神家园。本刊的宗旨是一如既往地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更多、更美的精神食粮,为传播先进文化不遗余力,并在这个过程中推出更多的新人新作,为我市的文化建设备足后劲。因此,我们将对那些有创作潜力的沙澧写手加大扶持力度,对水平较高的作品将集束刊发;也会不定期推出各类体裁、题材的专版,甚至会推出个人专版,并为其举行作品研讨会等。敬请关注。
■邢俊霞
看到杨晓曦的散文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的散文就如一处风景,静美得像一团妩媚绮丽的云朵,叫我想伸手摘下一片,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陪着我山高水长。初见,便如故。
写浓稠细密的生活,是杨晓曦的强项。在《心向瑶琴,莫叹曲流觞》中,有她父亲的身影:“常常,他会坐在大门外的路边上拉二胡,手势有些张扬,左肩微高,整个上半身向右倾斜,微闭双眼,脑袋随着二胡的走势摆动,围观的路人越多,动作的幅度就越大,二胡曲的声音就越是高亢,越是饱满多姿。那一声声的二胡曲响起,仿佛就是万千彩色的蝴蝶在飞舞,绕着父亲飞舞,绕着那些驻足听二胡的路人飞舞,绕着大街边上那一片空旷的天空飞舞……如此绕走了无数落日余晖,转眼又绕来了弦月清光。不管有没有掌声,他都很陶醉,喜形于色,眼睛眯成月牙。”有她儿子的身影:“儿子是校园歌手,他的吉他像极了一株大树紧抱着庞大的根系,它弹奏出的乐章,就像是一棵大树在慢慢地抽枝、发芽、开花、结果。一弦一音无不带着泥土的色彩和气息,忧郁中带着欢娱,带着蓬勃的张力。”
当你把日子看成一幅画,抑或一场电影,即使空间转换,人物更替,也能在各种景致里生出诗意,并将诗意缠绕指尖,于笔下汩汩流出。杨晓曦有这个能力。一架葡萄,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她却以女性细腻的心思细数葡萄架上的阳光,生出诗意的感慨:“家就是个葡萄藤,一个一个的小枝丫伸出去的时候,会被风折断,被雨压弯,枝枝缠绕在一起可以互相取暖,可以形成一种力量,很容易度过风雨侵袭的日子。”哪怕腰围罩衣,推开烟火之门,洗手做羹汤,为爱做厨娘,也一样带着鲜活的气息,“藏一缕阳光在心间,漫煮岁月,心中莲花盛开”。
有一种风景,那里的一切景致都如云遮雾绕一般迷离。散文诗是杨晓曦笔下与散文开出的并蒂莲花,那片风景中潜藏着对她至关重要的诱惑,我试图走进那片风景,一步一步,就如白天、黑夜、风霜、雨雪、春夏秋冬于自然中抵达。《最好的感觉》里她说:“我朝你望过去的时候,你已经在凝视我。眼波摇动心房,这是最好的感觉”、“在茶烟袅袅的夜里,邀约,对影成三人。躺下自己,就醉成一片湖泊。”
杨晓曦像只陀螺一样,以自强、乐观为半径,旋转在生活的舞台上,大学毕业后,入职、失业,再就业、再失业,人生起起落落,几番更迭,但她依然是最初的样子,灼灼其华,秉性不移,把儿子栽培成优秀的苗子,已在公检法领域茁壮成长,她的学生,在她的悉心教导下,把自己开成一朵小花。她爱画画,吹葫芦丝,用盈盈笑意把白天的生活缝隙填补得平整闪亮,这种生活经历日后变成长长短短的文字丰满着她的文学作品。
入夜,揉醉夜的缠绵。心灵与信念一起盎然在夜的魅影里,书籍是她的知音,守着一份痴情,心香婉约成瓣。《最好的感觉》里她写道:“黑暗中闪着亮光的,是属于你的音符,你我之外,无人识得此歌。用我的血液,感觉你脉搏的跳动,夜色,妖魅不可抵御,读你,有趣到热气腾腾。一切,此时最好!”在《人生路上不忘修身养性》中,她把读书归结为“是一种收集阳光增加素养的过程,它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有些书让你感到温暖,体会到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和惊奇,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吸取精髓,焦虑了、烦闷了、沮丧了,打开书本总有一篇散文、一个故事、一首诗歌让你平静,让你找到契合自己心意的文字,让你找到自己,做最好的自己。读书,可以让你感受到雨敲窗棂,感受到风过林梢,感觉到所有的美好把希望点亮……”
纵观杨晓曦的作品,她的写作特点跃然纸上:热情而洋溢、炽热而流畅、恬静而清新,她习惯直接倾泻自己的情感和体验,捕捉微小场景,表现生活的感悟。她喜欢用气候来比喻生活的灰暗,用大自然比喻生活的变化。比如:她失业后生活无着落的那段日子,在《心有莲花暗自开》里开篇就写:“室外阴冷,冬天的肃杀之气尽显端倪”、“想起第一次投稿的时候,生活困顿,四面楚歌,窘迫感时时存在,靠文字取暖解忧。”《你是我的全世界》中写生活:“就像向日葵离不开太阳一样,你是我的全世界!全世界却都是你的,清风淡云,草色泛光,花朵怒放如火焰。我托举着、扛着,始终不肯肯放下对你的眷恋,就像托举着幸福一样。”这些恰当的比喻,自然传神,大大增加了作品诗意的表达。
散文的生命力,在于贴近生活,贴近时代,贴近人民的心声。一个人的作品要更多地表达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杨晓曦的散文作品,更多展现出的是一种小女人的小情怀,是一种小情小爱。比如:父母之爱,子女之爱,自己生活的点滴感受,缺乏大题材、大主题、大场面的宏观愿景。散文创作无外乎两种,一种是情感型,一种是思想型。杨晓曦属于前者,作品情感表达充盈,思想表达稍显薄弱。希望她在以后的创作中,拉大作品格局,增加作品的厚度,而有厚度的作品以及高雅的审美情趣含量越高,作品的价值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