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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19日 星期

武丁捕蝗的传说


■李 季

商高宗武丁是商朝的第23任君主。从沙河、澧河、泥洼河到颍河,漯河地区几乎处处都留有武丁的足迹,许多美好的传说流传至今。还有一些和武丁相关的地名,从过去一直叫到现在,如武丁寓所皇寓(今皇玉),武丁举头望天祈求上天垂怜之处的抬头、望天,临颍的高宗寨,一代又一代的沙颍人,用地名纪念这位英明的君主。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那本应该是无比美好的一天,村头杨柳依依,陌上和风习习,林中鹿鸣呦呦,河边雎鸠关关,采薇的少女和伐薪的少年言笑晏晏,相和而歌。蓦然,阴云密布,蝗虫遮天蔽日地压向颍河两岸。顿时,鱼潜水底,百兽惊惶。蝗虫所过之处,草木零落,庄稼遭殃。人们惶恐惊呼,挥舞着锄、镰、锸、叉、木棍、树枝驱赶蝗虫,但蝗虫去而复来,像一场顽疾,缠绵不愈。

此时正值夏秋之交,庄稼即将成熟,丰收在望,一旦绝收,百姓即会陷入饥荒。蝗灾的消息迅速传达殷都。武丁不顾年迈多病之躯,决定亲赴灾区,救民于水火。卜官烧龟甲占卦,显示大凶,众人皆劝阻武丁不必亲往。武丁手拂花白的胡须说,天命虽有定端,吾等亦当尽人力而改时运。宫门前,觋巫跳起祷祝的舞蹈,在埙、笙和钟、磬演奏的乐声中,武丁带领保家卫国的将士跃马扬鞭,直奔颍川而来。

这时商建国已有400余年。武丁继位后,励精图治,任用贤良,推行德政,对外拓展疆土,对内振兴经济,实力空前强大,史称“武丁盛世”。开明的君主,自然受到百姓拥戴。武丁的到来,极大激起百姓战胜蝗虫的斗志。

这是一片由清风、明月、露水和汗水共同熔铸的热土,这里的人民勤劳善良,民风淳朴,他们看着被蝗虫糟蹋殆尽的庄稼,欲哭无泪。武丁带来了生的希望,他和士兵、百姓一起,投入捕蝗大战,安排生产自救,庄稼被蝗虫毁尽就及时补种秋庄稼,让百姓不至于在青黄不接时饿肚子。一场在沙颍大地肆意蔓延的蝗灾,被及时扑灭了。

临颍古时被称为十六连城,境内有十六座城邑,纣城、吴城、刘城、张城、李城、曹城、洛城、夏城、黄连城、商城、停灵城、杨裴城、豢龙城、窝城、固厢城、繁城。其中有两个城和武丁密切相关:商城由武丁庙号商高宗而来,停灵城是商高宗死后停放棺柩之地。是的,武丁宵衣旰食,奔波劳累,最终一病不起,逝于颍河之滨。

沙颍河水,婉转低回。枝头的乌鹊,用喑哑的歌喉,低声哭诉。野菊花,是白云一瓣瓣碎掉的心,落满沙颍大地。薄雾浓云,笼罩着悲伤的气氛,沙颍两岸的百姓扶老携幼,纷纷来到武丁停灵之地,祭奠他们无比崇敬的领袖,泪水打湿了一个又一个日子。

君主降兮颍川,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沙河波兮木叶下。湛湛颍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秋心。魂兮归来,哀中原!

武丁捕蝗距今已有3000余年。3000多年来,颍川大地发生了沧海桑田般巨大的变迁,但颍川百姓始终没有忘记武丁的功德。武丁逝后,沙颍人民为纪念武丁,建了很多庙,称为高宗庙,并树碑立传,定下庙会日,举行纪念活动。郾城有八景:龙塔古篆、溵水风帆、崇岗饮社、老桧烟笼、周坡晓市、邓湖莲歌、裴城夜雨、召陵雪霁,其中,崇岗饮社即为纪念武丁而起。崇岗在今郾城区裴城镇宋岗村,原有一座高宗庙,香火不断。历代刻有不少歌颂武丁的石碑,在这里形成碑林,吸引大批文人墨客来此观赏品评。他们聚在一起谈古论今、饮酒赋诗,形成了“崇岗饮社”这一美景。明代诗人谢公翼有诗赞曰:由来饮社久消沉,庙祀高岗自古今。试看扑蝗一片石,今人犹识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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