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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22日 星期

写小说的五味杂陈


■特约撰稿人 曲从俊

于创作者来说,小说犹如海市蜃楼,看似近在眼前,却又难以触摸,因为它是虚幻的。诚然如此,当我每每完成一篇小说,总会有人问:这篇小说是你的真实经历吗?你想表达什么?对于这些问题,其实我很难做准确回答。要知道,当作者的创作完成后,有关该作品的一切话语权,包括其命运已然不属于作者本人,而且在作者谈论起其最初的想法时,往往没有读者解读得丰富和富有内涵。余华曾说:“我的《十八岁出门远行》收入高中语文课本多年。三年前读到某语文老师做的教案,我觉得分析的非常好,可是让我考试的话肯定不及格。《兄弟》上部出版后,有人对我说,开始阅读时觉得脏兮兮的,读到后面感到深刻,因为革命来了连脏兮兮的生活也没有了。我对他说,你说得很对,但是我写作时没有这么想。”这说明,每一部作品都有它的多样性和不确定性。联系到我的创作经历,我在创作小说《我有一个梦想》时,那种复杂纠结的心情,至今仍然难忘。

《我有一个梦想》是我以儿童视角书写的第二篇小说,第一篇是《我是一只小小鸟》。决定要写《我有一个梦想》的触点,源于朋友家孩子的一个眼神。朋友离婚了,一天我去朋友家玩,进门时再次看到那孩子。在我的印象中,那孩子以前挺开朗的,爱说爱笑,嘴巴也甜。但这一次,我发现孩子变化挺大,总是低着头,不苟言笑,要么就躲在角落里。与朋友告别时,那孩子走出房间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足以让我的心很痛了。因为他的眼神中,有种让人难以名状的复杂意味,有胆怯、有痛苦、有迷茫也有冷酷,总之“内容丰富”。这些丰富的内容叠加在一起,便将我刺得心绪难宁。

那一夜我失眠了,翻来覆去地想:朋友与妻子的婚姻破裂,对那孩子到底产生了多大的伤害?而那一夜,孩子的眼神就像钉子似的,钉得我心痛不已。我又想,其实比我心痛的是那孩子呀。也因此便有了《我有一个梦想》这篇小说,有了“小宝”这个孩子。

如果说,《我有一个梦想》是“我”对婚姻破裂的愤怒,那么我另外一篇小说——《我为谁等待》则是对婚姻破裂的无奈表达。

在《我为谁等待》中,虽然内容表现的是婚姻危机,但在主题上,我认为是“等待”。当婚姻走到乏味、当婚姻面临破裂,是“冷战”还是“分道扬镳”?在小说中,萧寒和妻子梅林选择了等待。萧寒因为忘不掉昔日恋人萧丽娜而等待;秘书陶晓丽喜欢萧寒,为了在城市占有一席之地,甘愿到农村替萧寒等待。那梅林在为谁等待呢?说实话,写的过程中我是不知道的,当我修改几遍之后,突然发现,她的等待是因为无奈,也是因为“恨”。这个恨,与《我有一个梦想》中的“小宝”一样,源于爱。因为爱所以爱,也可以说因为爱所以恨。但两篇小说结局不同,《我有一个梦想》以悲剧告终,而《我为谁等待》却是圆满的,主人公萧寒在等待中完成了自我发现,梅林在等待中完成了对婚姻生活的发现,陶晓丽也在农村寻找和发现了自我。他们最终回到原点。或许,等待也是一种追求和发现。

米兰·昆德拉说,每部小说都在告诉读者:“事情要比你想象的复杂。”我不知道我小说中的“事情”复杂不复杂,但我认为,好的小说一定是在阅读之后,让人会有些五味杂陈,也会有些“复杂”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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