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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24日 星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故乡
——读王剑冰散文集《塬上》

■垄上月色

王剑冰的散文集《塬上》曾获得第十一届丁玲文学奖作品奖(散文类)。

《塬上》是一本耐读的书。作者写塬上的风土人情、植物动物、风霜雨雪,写塬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写塬上人们在时代冲击下生活方式的变迁、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的碰撞、老一代生活方式和新一代生活方式的融合,字里行间透着质朴、透着厚重,透着对在这片黄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人们发自心底的崇敬和赞叹。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作者崇敬的是在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们与自然同生共长的和谐以及无师自通的对文化的创造。他写到了塬上女人们独特的捶草印花技艺,写到这片土地上特有的九道碗、澄泥砚……这些曾经鲜活的文化烙印浸透了人们的汗水和智慧。

《塬上》是一部与生活、生命息息相关的散文集,旨在探索生命与文化的内涵,寻找生活的本源。作者说:“我经常起得很早,从地坑院上来,在塬头站着。我喜欢这样站,每次站立都会有某种收获,其中就有天籁样的塬声,那声音能使气运通爽、内心敞亮。”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故乡,都有难忘的乡愁。时代的车轮滚滚前行,我们一直在说乡村振兴,那么该振兴的到底是什么?我们该如何面对乡村的嬗变?面对火热而沉寂的土地,我们也需要静下心来这样站立、这样倾听、这样思索,这样平静地叙述、忠实地记录。

“南坡开的是杏花,北坡是苹果花。杏花先开,苹果花后开,苹果花落了开枣花。花期不一样。枣花能开一个月,核桃花也就开十天。知道了桃树开粉花,茱萸开黄花,柿子开的是黄白相间的花,山楂开白花,樱桃、梨、李子也开白花。村南那棵扑棱成一大片的是皂角树,以前人们常用它漂衣、锤布、洗头发;庙后最老的核桃树已经数百年……你看,还有一片片的连翘黄和野枣花在塬的四周围着……”进城打工又回到塬上的新媳妇翠翠这样对作者描述塬上的风物。这不仅仅是对花期的简单叙述,更是年轻一代对古老文化饱含深情的传承。

当下流行非虚构散文。作者以朴素而又鲜活的语言记录的不仅仅是过去的时代和老去的乡村,更含蓄地反映了塬上土生土长的年轻一代对土地、对乡村的逃离与依恋以及热爱与憧憬。

如何在写作中将过去与现在结合起来,如何准确地呈现当下乡村人们的生存状态,我觉得这是最值得我们向作者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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