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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26日 星期

沧桑高宗寨 安澜平宁城


华严寺李荣献 摄

■蔡慧娟

三家店镇位于临颍县东部,东接西华县,东北隔清潩河与鄢陵县相望。明属临颍县北王上保,清属北王保。

三家店镇地势由西向东缓倾,北部低洼,明清称“下七村”,常遭水淹。三家店村、华严寺、高宗寨、平宁城等都在三家店镇,且都与商高宗在此活动有关。乾隆年间《临颍县志·诗余篇》收录知县刘沆所写《右调朝玉阶》,描写了商高宗武丁在临颍扑蝗驾崩后,临颍当地筑庙纪念商高宗的事。词曰:“几见六龙下八垓,殷宗功德厚,袚天灾。恩流颍水万民怀,辉煌金殿,峙高台。烟寒秀盖砌生苔,嵩呼踈影动,荫古槐。每年报赛誩轮财,迎神何所祷,遏蝗来。”

高宗庙与华严寺

三家店村位于古时临颍至西华的交通要道上。因设有三家客店,故名“三家店”。又因商高宗曾巡狩扑蝗至此,地方官参驾,也称“参驾店”。

华严寺在三家店村南,始名“商城寺”。据华严寺碑文记载,北宋时在商高宗庙东侧建寺,因南临商城(今高宗寨),故名“商城寺”。民国四年《重修临颍县志》记载:“商城寺:南王上保,其地四面皆水,如辟雍状。”明永乐、弘治年间商城寺曾数次被重修。明正德年间商城人杨纪修寺,购置《华严经》卷藏于寺内,改名“华严寺”。华严寺风景优美,今为华严寺中学校址。

高宗寨始名“商高宗城”,简称“商城”,明末筑寨,名叫“高宗寨”。《河南通志》记载:“商高宗城在临颍东南三十里,相传高宗巡狩过此。”明嘉靖八年《临颍志》卷八记载:“商高宗城,在县东三十里南王上保。”民国四年《重修临颍县志》介绍:“商高宗城在县东三十里,相传高宗扑蝗至此,旁停灵城,即高宗崩处。今有高宗庙,明末,土人筑寨避兵,因名高宗寨。”从这些文献资料可以看出高宗庙的东侧建有寺,原名“商城寺”后改为“华严寺”。据明嘉靖八年《临颍县志》记载:“商高宗庙,在县东南王上保商城寺西,昔高宗扑蝗于此,后人因以建庙。”

由于商高宗庙与华严寺离得很近,并且都建在龟形高台上,四面环水,以至于很多人把这两处建筑混为一谈,尤其是高宗寨的寨墙毁坏后。民间向来寺、庙不分,没做过研究的人会认为寺就是庙,庙就是寺。其实,寺和庙是有区别的,寺是宗教的宣讲场所,庙是祭祀的场所。

我曾于一个暖洋洋的冬日到三家店访古,同行的有当地人卜先生。卜先生对三家店镇和商高宗武丁有关的地方掌故颇有研究,说起这地方的风土人情、民间传说如数家珍。卜先生给我们讲了一个当地的有趣传说。

一个西华人推着独轮车路过高宗寨要到瓦店去,眼看天色不早,他问高宗庙里的老和尚这里离瓦店还有多远,能否在天黑前赶到瓦店。老和尚说:“走快了走不到,走慢了能走到。”这个人一听,认为老和尚故意调侃他。气恼之下推着独轮车加快速度走了。越走路越不好,他又一心想走快些,在坑坑洼洼的路上,独轮车车轴扭断了,把他困到半道上。天黑之前他注定赶不到瓦店了。其实老和尚的意思是,他只要慢慢走、不要慌,独轮车就不会坏,天黑前就能到瓦店。他走得快了,独轮车会坏在半路上,想走也走不了。这就是“欲速则不达”。

平宁城的传说

平宁城,原名“停灵城”。在临颍县城东18公里,清潩河西岸。据明嘉靖八年《临颍志》卷八载:“停灵城,在城东北王上保,围三里二百五十二步,相传为高宗停灵之处,因名之。”民国四年《重修临颍县志》卷十四记载:“相传为商高宗停灵处,县东三十五里最窳下,为颍诸水积渚,明崔攀龙率居民筑寨避兵,改名‘平宁城’。”

由于卜先生家在平宁城,所以他对平宁城更为熟悉。他给我讲述了一个关于平宁城的传说。

商高宗巡狩前曾卜了一卦,卦辞上说“遇西而亡”。当他在临颍境内一路向东扑蝗,走到平宁城时,听到有人说:“马上就到西华了。”一语成谶,他“遇西而亡”,驾崩在此。平宁城曾称“停灵城”。

明末为防匪患筑寨,停灵城寨河环绕,寨墙高大坚固,垛口排列整齐,四角筑有观敌瞭望的角楼,是周边“上七村”和“下七村”等共15个村子的避难之地,为了取平安之意,改“停灵”为“平宁”。平宁城因城防坚固而曾为临颍县治所候选地,却因为地势低洼,县治所改在现临颍县城。民国四年《重修临颍县志》这样描写平宁城的特殊地理位置:“县东三十五里最窳下,为颍诸水积渚。”平宁城虽处于诸多水流汇集之处,但城内却比周围地势高出很多。1975年8月,临颍连降几天暴雨,洪水肆虐,平宁城外一片汪洋,城内却安然无恙,没有遭到洪水侵袭。

由于平宁城地处清潩河西岸,清潩河河道曲折、淤塞严重。在清潩河治理之前,平宁城周边十年九涝,每年只能收一季麦子,秋庄稼几乎颗粒无收。雨季积水成湖,给鱼儿提供了极佳的生存环境,群众吃鱼很方便,随便拎个竹篮就能把鱼捞上来。当地流传着几句顺口溜,形象地表现了平宁城的特点:“平宁城儿,好福气儿,白烙馍卷小鱼,烧豆秆儿,剥剥皮。”顺口溜前几句说的是平宁城盛产小麦和小鱼,“烧豆秆,剥剥皮”的意思是秋季种的豆子快长成时,几场雨下来,把叶子全部打掉,剩下光光的豆秆,只能当柴火烧了。这种十年九涝的状况在清潩河治理后彻底改变。1957年春,清潩河得到第一次治理,1968年冬到1969年春得到第二次治理。在平宁城东南,清潩河与五里河交汇处建有翻板闸1座,用于排水灌溉,庄稼旱涝保收,粮食亩产成倍增长。现在的平宁城是远近闻名的小辣椒生产基地、加工基地与集散地,小辣椒产业已成为平宁城的经济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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