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小商河（插画）。 傅伯星 绘

■余 飞

京剧舞台上有两出武生戏：《挑滑车》《小商河》。前者演的是岳家军大将高宠见金兵铁滑车碾压宋兵，致使宋兵难以抵挡之时挺身而出，用他那杆虎头金枪将滚滚而来的铁滑车一辆辆挑飞，最后力竭而亡。这大概是艺人关于“铁浮屠”的想象，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所谓的“铁浮屠”出现在战场，着实能给岳家军造成重大损失。后者演的是杨再兴马陷小商河，被金兵乱箭射死的故事。这两出戏的主要人物行当都是长靠武生，表现的都是岳家军抗击金兵的故事，只不过是把真实的“铁浮屠”换成了铁滑车。作为长靠武生的看家戏，这两出戏在京剧舞台上已经演了上百年，而且在演出的过程中逐渐去掉了许多庞杂的枝蔓，现在舞台上能够看到的只能是两出折子戏了。然而，演员凡学长靠武生，必把这两出折子戏当成“开门戏”。也就是说，这两出折子戏是演员学这个行当的必修课。

事实上高宠这个人物是传说而来的，而杨再兴是真实存在的，且他确实在小商河附近的战斗中创造了气吞山河的壮举。

宋绍兴十年夏季的某一天，之所以要在这里特别强调夏季，是因为关于杨再兴的记载或传说大多是大雪掩河导致英雄马陷淤泥而被金兵射死。其实，夏天下雪的概率几乎没有，即便是天呈异象下了雪也绝不会是铺天盖地、雪掩河面。

20世纪70年代末，当时在郾城县文化馆工作的剧作家李伯良创作了一出新编历史剧《还我河山》，以戏剧的形式再现郾城大捷。该剧由郾城县曲剧团演出。

商桥一家面粉厂开业时，听说郾城县曲剧团排了“杨爷”的戏，便请剧团前来助兴。然而，就在戏演至杨再兴被射之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老百姓对此议论纷纷。其实，大自然出现这样特殊的天象也属正常。这些关于大雪掩河的传说大多是后人或说书人为渲染这场战事的惨烈和杨再兴的英勇而杜撰的。

据记载，当重装盔甲的金兵杀奔小商河而来时，岳飞即遣背嵬军和游奕军迎战，并派步兵持麻扎刀、大斧等，上砍敌兵，下砍马足，杀伤大量金兵，使其骑兵不能发挥所长。

就在战斗处于胶着状态时，身为统制官的杨再兴突然大喝一声“看我为你们生擒贼首！”然后，挺枪突入敌阵，杀金兵数百人，并打算活捉金兀术。就在这时，他的马突陷河中，他被金兵乱箭射杀而牺牲，时年37岁。战斗结束后，英雄杨再兴葬于小商桥。

这场战斗从下午激战到天黑，结果是金军大败。郾城之战是宋金双方精锐部队之间的一次大决战，宋军以少胜多，给金军以沉重打击。接着岳家军又在颍昌府打得金兀术狼狈逃窜，并一直追击到距汴梁仅四十五里之遥的朱仙镇。这时，黄河南北许多坚持斗争的义兵都打着岳家军的旗号响应岳飞北伐，其他各路宋兵也转入局部反击，抗金斗争形势大好。

是时，岳飞喜极对部下说：“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

金军惊呼：“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受到重创的金兀术因此准备撤离汴梁，到黄河北以避岳家军。

也许，就是因为发生在郾城的这次抗金大战在历史上有着重大影响，才在历史教科书上被称之为“郾城大捷”。

这次大捷也为全国的戏剧舞台增添了一出脍炙人口的戏——《小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