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纪山
近年来,我陆陆续续地写了些散文、随笔,有二三百篇。选取若干篇集结成册,像是小时候在地里搂柴火,捆成了捆儿,算是收获。这些文章所记述的大多是生活中的琐事,所表达的或是对往昔岁月的回望,或是对故园的怀念,或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热切期盼。希冀通过这些记述和表达警醒自己,同时也告诉后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忘记我们的父辈、祖辈在过去艰难的岁月里是如何坚强地生活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艰难困苦的生活并非坏事,因为它可以磨炼人的意志、锻造人的品格。父辈、祖辈一生一世在黄土地里打转转,春种夏耘,朝夕劳作,一身泥巴,两手老茧,粗茶淡饭果腹,破衣烂衫蔽体,柴扉草房,养老育幼,劳顿辛苦,从未怨天尤人;旱涝灾荒,瘟疫病魔,兵扰匪袭,官欺恶诈,也从未使其失去生活的信心与勇气。
固然,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环境,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不易。任何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生活的时代,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与家庭。直面人生,活在当下,与命运抗争,累着、苦着、撑着并且快乐着,这应该是人生的基调、生活的本色。我们的父辈、祖辈正是有了这样的品格和精神,才使他们的血脉得以代代延续、生生不息。
社会在不断地变化着、前进着,过去的人、景、物、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地更迭、消失,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但永远不变的是融化到血液里的浓浓亲情和那淳朴的乡情民风。它们是乡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构建和谐社会产生了积极作用。
这是我写下这些文字的初衷。如果读者朋友能从这些粗浅的文字中找到情感共鸣,我就感到很欣慰了。
“话须通俗方传远,语必关风始动人。”无论通俗的说唱文学,还是别的文学样式,传统观念里,文学的教化功能永远是第一位的,其他的倒在其次。优美的唱腔、动听的音乐、欢快的旋律、精美的舞台设计,给人以美感,华丽的辞藻、真挚的抒情、一咏三叹的铺陈、入木三分的刻画,那也是表达的需要。其最终的落脚点仍然是通过一系列的渲染、烘托、铺排,让人在身心愉悦的同时有所感悟,甚至会引起心灵的震颤与撼动。
我深知自己才疏学浅,笔力所触及的仅仅是纷繁生活的皮毛而已,实难表现其万一。但可以肯定地说,这些文字既不矫揉造作,也非无病呻吟。它反映的基本上是生活的原貌、场景的再现,近乎写实;所抒发的情感也是真情流露。它是掠过田野里的风、飘在村庄上空的炊烟以及草尖上的朝露、池塘里的蛙鸣、劳动的号子、碾盘上老人说的前情旧事、说书艺人破喉咙哑嗓的娓娓道来、老饭场儿里的东家长西家短、农家粗糙的饭食、老亲旧眷的亲情、岁月的歌谣,更是母亲无休无止的唠叨、父亲永远操不完的心……
老家有句俗语——屎壳郎啥时候都不说自己的孩儿黑。其实,文章也是一样的,或多或少地有点儿自爱。这也是大多数人容易犯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