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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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9日 星期

回家过年


■孙书蝶

回家过年是我们中国人释放乡愁的最好方式,回家过年是渗透在我们血液里的对根的寻觅和确认。

大学时代每个寒假前的最后一门考试,我都是把收拾好的行李背到教室,只等考试结束,就直奔火车站而去。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春运列车都严重超载,我总是在男老乡同学的帮助下,从车窗扒上火车,一路上不吃不喝,不挪地方,乘着那绿皮儿慢车一路站到家乡小站,下车后步行二十来里地,在村口远远望见家,望见奶奶和母亲,心一下子就踏实了。

后来结婚了,婆家在豫西山区,丈夫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儿,很传统很孝顺。从结婚到十几年前公公婆婆相继去世,我们每一年的春节几乎都是在山里陪公婆一起过的。每次回婆家过年都是一次难忘的历险。

从开封深夜坐车到灵宝,往往下车时都在凌晨四点多,要等到天亮七点多才有发到卢氏县城的班车。在没有暖气的候车室里抱着襁褓中的女儿等待天亮的感受,我终生难忘。那个时候,往卢氏县不通火车也没有高速,只有一条非常险峻狭窄的盘山公路,如果大雪封山,汽车轮胎上就会绑上铁链子,咯咯噔噔的走得特别慢,如遇两车交会,或车轮打滑,常有险情出现。有一次,迷糊中司机喊叫大家下车,原来班车的一只车轮悬空,乘客下来后司机才慢慢把车开出险境。站在冰天雪地的山道上往下望,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从此,我有了恐高的毛病。

经历四五个小时的颠婆,班车终于到了县城,家里的亲戚总会去接。然后坐在他们的自行车后座上,抱着孩子再在山间土路上颠簸几十里地,就到了通往婆婆家的沟口。到这里,就要步行了,一路都是上山,自行车骑不上去。

感谢厚道热情的婆家亲人们,从县城开始总是一行几人陪伴我们,抱着孩子,提着东西,踩着积雪,步行几个小时,终于看到公公婆婆站在山坡前张望,小姑子已经跑出来好远来迎接,家里是热气腾腾的玉米糁子饭,我知道丈夫的心里已经开始过年了。

公婆相继辞世十几年了,我们再也没有回去过年。父母在哪儿哪儿就是家,父母不在了,回去只是走亲戚了。回忆起以前回家过年的种种经历,只有怀念感恩温暖感动,那浓浓的亲情,浓郁的年味,成了心中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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