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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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9日 星期

老细所长


■何志敏

张乔三十多岁了,是一名乡民政所长,也是一个小学三年级孩子的妈。从她身上,你看不到往昔人们印象中的“撸袖子挽腿,粗粗的雾雾的”基层干部的模样。你看她,衣着虽朴素,气质却非常干练;神情虽温柔,话语却十分作茬,一句顶一句,没有半句的空话废话。

敬老院定点医院住进来了一个人人愁的“老头疼”。“老头疼”叫老罗,年近七旬,是个老光棍。别看他年纪这般大了,头脑却一点儿不糊涂,知道医院冬暖夏凉,条件比敬老院好,就时不时以头疼为由嚷嚷着要住医院——他狡猾地知道这“头疼”病,医院的仪器是很难直观查出来的。更关键的是,老头儿知道医院有女护士女病人,一到护士打针或女人经过,打了一辈子光棍的老罗不是乱摸护士的手,就是做些下流动作惊得人吱哇乱叫。叫他出院,老罗就要寻死觅活,耍赖不走。

张乔得信后,径直来到老罗床前: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是所长。

想找老伴吗?

想。

邻村敬老院住有老两口,等老头不在了,给你介绍下,中不?

中,中。

遂,老罗乖乖下床,笑眯眯回了敬老院。

医院院长拉住张乔的手连连称谢后,不禁又满脸疑惑:邻村敬老院里真有那老两口?

张乔莞尔一笑:“有是有,只是那老头比老罗身子骨还硬朗。”

民政工作大多面对的弱势群体,社会的积弊与民生的诉求相当多地交织在这里,处理不好,就成了矛盾焦点的火药桶。张乔几乎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境:常常有一些群众带着怨气找上门来,张口就要低保,要工作,要救济……张乔总是先亲热地唤上一句“叔”、“婶子”,让座,再倒上一杯热水,安抚住来访者的情绪。待问清诉求后,能解释的当场解释,能解决的,张乔会千方百计帮助解决,尽最大努力让他满意而归。也一些来访者因诉求得不到满足,大吵大闹,甚至威胁要到省、到京上访。这时的张乔嘴角依然挂着笑意,只是那口气却有了不容置疑的寒意:“行呀,不合政策的要求,到哪儿也不中。只要不怕花路费,腿在你身上长,去省进京,随你!”笑颜冷语,掷地有声,听者大都讪讪而退。自然,那省那京一般也就不再提了,因为费自己的银子。百炼钢就这样被张乔化成了绕指柔。

南疙瘩村的朱大翠两口都患有疾病,儿子还有残疾。因朱大翠身份证借给亲戚办理了工商营业执照,按规定被取消了低保。朱大翠找到民政所,张乔耐心劝她让亲戚到工商局注销其名字后才能恢复低保。朱大翠不服,以为张乔是在有意刁难,先是破口大骂,后干脆躺下满地打滚。张乔坐在办公桌前,冷冷地瞧着。一旁有人要劝阻地下朱大翠的撒泼,张乔挥挥手阻止了:别理她,等没劲儿就消停了!

没过多久,朱大翠的儿子做饭时失了火,人没伤着,屋里的东西损失了不少。张乔和所里的同志急忙备置了米面油送上门去,并为朱大翠一家申请了临时救助。朱大翠感动得当场嚎啕大哭,抱住张乔的胳膊边哭边说:“你这所长,工作可老细呀!”

张乔扭头看看朱大翠的残疾儿子,对朱大翠说:“这工作是我份内的事儿。不过,你的脾气可得改改了——毕竟,你孩儿都二十多了,还得相媒哩。”说得朱大翠连连点头。

后来,朱大翠托人制作了一面锦旗,上书“爱岗敬业 民生保障”,送到乡民政所,张乔说啥也不让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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