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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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21日 星期

带着家乡味的生命册


■薛桂梅

正如腰封上所写,《生命册》是作家李佩甫的巅峰收官之作, 也是一部超越李佩甫自己所有作品的、振聋发聩的现实主义精品力作,很多篇章和句子都能让我强烈地感受到一阵阵心灵的战栗和共鸣。

进入创作期的时候,作家反复推敲,不惜一次次地推倒重来,以期找到最佳切入点。《生命册》主要以土生土长的中原男人“我”的生活为主线,通过我的眼睛来观察这个纷繁复杂、多彩多姿的世界。“我”是一个从乡村走向城市的知识分子,一个“背负土地行走的人”,一个土生土长的黄土地的儿子。“我”从乡村到省城,从省城到北京,再从北京到上海,一路走来,“我”的身份也从大学老师、北漂者枪手、南方股票市场上的操盘手,到一家上市公司的药厂负责人。“我”是一个深刻、冷静、内敛、节制、不偏执、不轻狂、有着一切自省者特点和带有知识分子尊严的人物,所以自始至终都在默默地观察和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读完整部小说,我感到的是亲切、是熟悉、是乡音,仿佛书中出现的人物就是我的左邻右舍、叔伯大娘,也有父母兄弟的影子,更有我自己的所作所为在里面时隐时现,因为书中人物的语言、做派、一举一动都特别地熟悉。尤其让中原人过目不忘的是其中的一些方言俗语的应用,比如“打脖儿拐”,更增加了地域性特点,这些都有理由让我认定,这部作品就是一部带着家乡味道的文学名著。

这部小说在语言上也极有特点,借用乡村语言系统,如“傲造”、“各色”、“聋”、“瓦损”、“各料”、“砸磕”、“喷大空儿”……这些词汇的运用既恰当地写出了人物的精神气质,也极大地增加了小说的可读性和趣味性。一个知名作家说过,文学豫军的代表人物李佩甫、刘震云等都是“狠”角色,我相信,他们的崛起,已经成为中原文学里程碑式的人物。

《生命册》给我的第二个印象是贴切鲜明的人物性格和名字,书中出现了“骆驼”、“老姑父”、“梁五方”、“虫嫂”等一系列过目不忘的人物名字。这些人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他们的名字本身就是他们性格的写照,也是他们结局的映射。读者可以从一个个典型的人物身上,从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中,略可窥见城市与乡村之间纷纷扰扰的世界,看到中原大地上五十年来生长着的苦难与血泪、成长与进步、文明与发展,这是展示、是审视、是推敲,也是追问,更是不停地探讨和探索。

《生命册》采用放射性结构方式,从一风、一尘、一树、一花写起,书写了整个平原上的各种风土人情、地理环境及一个村庄50年的生存状况,可以说是一部自省书,也是一个人50年的心灵史。它追溯了城市和乡村时代变迁的轨迹,书写出当代中国在时代与土地的变迁中,人物的精神风貌和产生裂变的过程。这部著作不仅是一部中原人的奋斗史,更是中原人的生活史,是一部经得起推敲和认真学习的扛鼎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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