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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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6月18日 星期

回乡偶感


■张虎伟

舅伯去世,我回老家送丧。入村之后,我看到许多家闭户封窗,人去院空,油漆剥落的大门上挂着生锈的铁锁,烈日暴晒的屋顶上面飘摇着疯长的杂草。除了老弱妇孺,已鲜见年轻人,表哥跑了几个大队,才招呼到六个抬棺材的劳力。

老家显然已经“空巢”了!我心中涌起了阵阵酸楚,“外面像个村,进村不是村,老屋没人住,园荒杂草生”,我的家乡也成了这样!小时候,总觉得村里到处是人,一堆儿一堆儿挤在一起,或闲唠嗑、话家常,或吹牛皮、瞎抬杠。皱纹满脸的老人,裹着厚厚的棉衣,袖着手、缩着头,倚在土墙上晒太阳;妇女们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你长我短,不时爆发出一串串银铃似的欢笑;儿童你追我赶,嘻嘻哈哈,童音盈耳。当然,还有饭点时,各家女人拉长了嗓门呼唤小孩吃饭的声音,悠长悠长地在村里飘荡;或是偶尔谁家媳妇与婆婆吵架,哭天抢地的说理声、撕心裂肺的抱屈声、声调翻倍的训斥声,引得半村人都夺门而出看笑话。那时候,谁家有年轻人外出打工赚钱是很稀奇的事情,如今,大家却稀奇谁家有年轻人窝在家里不出门。那时候,几亩贫瘠的土地就可以养活一家几口人;如今,即便土地肥沃了,几亩土地的收入却不够一个人的花销。那时候,很少有离别的乡愁;如今,处处是别离的苦痛。那时候,父母在,不远游;如今,父母在,游千里。

不知谁说过,有故乡的人是幸运的,有些人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故乡了。我还是幸运的,至少故乡还在,只是记忆中的故乡,只能作为故事向子女讲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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