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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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16日 星期

清夏说范滂 蕴情论家风

主讲老师倾情讲解。
水韵沙澧读书会部分会员、水韵沙澧文艺副刊部分特约撰稿人、九街镇政府部分党员干部及漯河日报热心读者等百余人到场聆听。图为听众分享听讲感受。

■文/本报记者 左素莉

图/本报记者 焦海洋

“今天的现实脱胎于昨天的历史,并且酝酿着明天的鸟语花香或者是雨雪风霜,因此,我们不能忘记昨天。回望昨天、回望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缅怀或者纪念,正是为了现实的进步和未来的发展。我与大家一起共同回望一个历史人物,他叫范滂,他是我们漯河人……”7月13日上午,由漯河市社科联和漯河日报社主办的中原大讲堂·沙澧讲堂开讲,知名作家、市委老干部局原副局长张德贞以《说范滂 论家风》为题,从范滂所处的时代、范滂的高风亮节、范滂对后世的影响和且从家风说开去四个方面解读范滂、阐述家风。

范滂所处的时代

张德贞说,《后汉书》记载,范滂是东汉“汝南郡征羌人”。汝南,是东汉时代郾漯这一片区域的行政地名,征羌就是现在的召陵区青年镇。范滂作为征羌人,生活在东汉中后期。

东汉立国220多年,是一个政局始终混乱的王朝。它的前期是外戚干政、外戚专权,中期到后期是宦官干政、宦官专权,共同的特点是控制皇帝,干预朝政,皇帝在很多时候基本上成了摆设。范滂生活在汉桓帝、汉灵帝时期。汉桓帝刘志经历了由外戚专权干政走向宦官专权干政的转折,靠外戚梁冀上台后,他从信赖外戚、依靠外戚、反感外戚到恐惧外戚,差不多经历了十年时间。他悄悄地、小心翼翼地联络宦官,一举铲除了霸占权力二十多年的身边外戚势力,但也给宦官们开启了登上权力巅峰的通道。这些新贵们比外戚势力更飞扬跋扈,安插亲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东汉的政局从虎口又落进了狼窝。就是在这样的政治局面和黑暗现实中,范滂与一些正义人士结为朋友,向着这个混乱腐朽的时代发起了挑战。桓、灵二帝昏庸无比,在宦官集团的策动下,对进步势力进行了疯狂的屠戮,制造了“党锢之祸”。

“党锢之祸”就是从汉桓帝、汉灵帝时期反对宦官集团开始的,这是一场重大的政治事件。以李膺、范滂、陈藩、杜密等人为代表的正直官员,和一大批有学识的在野名士和太学生,誓死与宦官集团坚决斗争,而引发了宦官集团的逮捕和杀戮。范滂是这场斗争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范滂的高风亮节

张德贞说,范滂,字孟博,生于公元137年,卒于公元169年。范滂笃学,很小时就在其母引导下背诵《论语》,稍长研读五经,一年只休息几天;范滂急公好义,他的母亲常说的两句话对他影响很大,一句是“德不孤,必有邻”,另一句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范家有着良好的家风,从范滂以后的所作所为可以推断出,他曾接受过良好的家教。

公元159年,范滂22岁时开始走上仕途。纵观他的一生,官职虽不高,却光明磊落、刚直不阿,干的都是造福百姓的事,他的高风亮节彪炳青史。

范滂身上有三气。

其一,面对权奸,他一身虎气,从不畏惧。范滂两次牵头惩治地方腐败,一次是赴冀州察案,所到州县无不深查细究。有问题官吏妄图利惠之、情融之,都被范滂抓到了典型。及至州府,官吏自知罪责难逃,皆望风解印绶而去。另一次是负责监督官吏的行为,范滂直指黑恶势力,一连弹劾刺史和“二千石”以上权豪、显要二十余人,对专权的宦官体系打击很大。

其二,面对私情,他一身正气,从不徇私。范滂辅助汝南太守宗慈工作时,一丝不苟,凡有违孝悌、失仁义者,一律处罚并直至开除。当时,范滂恰遇其亲外甥李颂谋求官职,李颂是公族子孙,品质顽劣,为乡里所不齿。他以为凭着舅父的权力就可以谋取官位,可没想到范滂对他始终不屑一顾。李颂不甘心,巴结上了中常侍唐衡,唐衡就指令太守宗慈允诺李颂为官。范滂知道此事后,坚决不让李颂上任,这就间接得罪了唐衡,阉党一脉加倍恨上了范滂。

其三,面对拥颂,他一身清气,从不矫情。正是因为身处中层官阶,范滂有机会深入乡里,更能洞悉民情并敢于直言民间疾苦,这是他深得众望的原因之一。他之有名望还在于他与朝中重臣陈蕃、李膺、杜密等人志同道合,同气相求,面对汹汹权奸人从不折腰,而且一直在为社稷安危奔走呼号。公元166年,在第一次“党锢之祸”时,他与李、杜一起被视为党锢首领下了大牢。几个月之后,范滂侥幸获释。

范滂等人获得了释放,这不是权奸们所想看到的。第二次“党锢之祸”发生于公元169年。公元167年,汉桓帝死了,14岁的汉灵帝登基。宦官们盗取印信,假传诏令,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又一次大逮捕,大开杀戒。这第二次“党锢之祸”迁延了十个年头,直至黄巾军起义才算结束。两次“党锢之祸”屠杀仁人志士一百多人,禁锢六七百人,太学生被逮捕一千多人,帝国的知识精英几乎被一网打尽。

范滂对后世的影响

张德贞说,范滂在第二次“党锢之祸”中被杀害,面对死亡,他表现出了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汉灵帝的逮捕令下达后,汝南郡的督邮奉命赴征羌(召陵)捉拿范滂。这位督邮敬佩范滂,不忍动手,抱着诏书一直哭泣,不愿行动,他想给范滂留下逃跑的机会。范滂此时完全可以逃走,但他没有,而是径直来到县里投案。县令郭揖也敬重范滂,说:“天下这么大,哪儿不能去,你怎么到这里来?”范滂却说:“我不来,就会连累你,连累督邮,连累我的母亲,连累更多的人。我来了,也许朝廷就会把抓党人的事停下来。”范滂那种视死如归的坦然,那种舍身就义的平静,引得周边的狱吏纷纷啜泣。

在押解范滂赴京的前夕,郭揖安排范滂与其母见面。那是一个秋风萧瑟的薄暮,范母来了,眼里闪着泪光,语出惊人:“儿近日能与李膺、杜密齐名,死亦何憾?”这真是惊天的一语,她告慰儿子,能死于义,她很满意,有其弟在,儿不必为母难过。

这是一场出人意料又撼人心魄的生死诀别,是一位心怀大义的母亲对儿子凛然气节的深情嘉勉。她送别了必死的儿子,表达了对黑暗势力的不屈,在捍卫儿子名节的同时,也树立了一位母亲的形象。范滂的刚直不阿、凛然气节,一定与范家的家风、范母的教诲有关。从范氏身上,我们看到了家事连着国事,做官连着做人,所谓“家国情怀”,“家”是根基也。因此,家教与家风皆不可等闲视之。如果范滂挺身就险、在宦官集团的刀铸下演奏了一曲生命的绝响,那么,范母则是这一首“绝响”中最昂扬的音符。

范母的形象影响着后人,《宋史·苏轼传》记载:“轼请曰:‘轼若为滂,母许之否乎?’程氏曰:‘汝能为滂,吾顾不能为滂母耶?’”范母与苏母是家教文化中最高尚的大师。习近平总书记在论述家庭、家教、家风时曾提到德国教育家福禄培尔说过:“国民的命运,与其说是操在掌权者手中,不如说是掌握在母亲手中。”习近平总书记也引用过苏联教育家克鲁普斯卡娅的话:“如果在家教育儿子,就是在教育公民了,如果你在家培养女儿,那就是在培养整个民族。”

范滂的影响足够深远,除苏东坡母子外,文天祥亦有诗赞之。无产阶级革命家陶铸,在“文革”时含冤入狱,在狱中,他曾满怀激情地给探视他的女儿陶斯亮讲范滂如何刚直不阿、挺身就险,跟擅权祸国的宦官作斗多的事迹和精神……

且从家风说开去

张德贞说,从范滂的故事,我们不仅认识了这位刚直不阿的前辈老乡,同时,也了解了范家的家风家教。家风好坏且莫等闲看,它不仅关系着一代人的成长,也关系着一个家族的兴衰命运。广而言之,它还关乎着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能否兴旺发达。那么,什么是家风呢?家风是一个家庭的精神内核,是建立在中华文化之根上的集体认同,是一个家庭或家族共同认可的价值观。它存在于家庭成员的日常生活中,不经意地在一言一行甚至一举手一投足中流淌。家风是在切实践行家教的基础上形成的,家风与家教互为表里,共同营造出家庭的软环境,成为下一代成长的土壤。

栋梁之木起于沃土,就好比种子之于土壤,土质正,土壤好,种子生长的叶芽就健壮,枝杆就挺拔,果实就丰盈饱满。而一个人的成长,最根基的部分与家庭密切相关。所以。如果千千万万的家庭都能培育形成好的家风,那就是家族之幸,民族之幸,国家之幸。陆游的《放翁家训》与历史上诸多仁人志士的家书、家训一样,都是值得我们景仰的文化瑰宝。

张德贞把中国家教文化的内涵总结为读书、孝道、勤俭和厚重。最后,在谈到如何确立家教时,张德贞说:“要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统领下,结合自己家庭的实际,确立一条或两条原则,切切实实践行下去。”

七律·听家风讲座有感

■云松逸人详推汉纪细研诠,析理融情故事鲜。博引旁征彰紫气,高瞻远瞩出清泉。家风振起诗书好,国脉传承意念坚。但立恒心涵大器,辛勤淡泊惜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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