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涛
儿时,每逢下雪,我的玩劲儿就上来了。那时,家里孩子多,父母无暇顾及,这就给了我们这些“野孩子”撒欢的空间。雪地里,乱跑一通,互相追逐着、厮打着,滚上几个雪球,打会儿雪仗,用手写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用脚随意画上几笔喜欢的图案,再滑上几脚,张开嘴吃几口“棉花糖”,对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大声嚷嚷,喊出埋在心底的欢乐。有时搞怪,堆上几个令自己平常气不顺的“雪人”,给它戴上散了线的破草帽,做个猪八戒样子的鼻子,再用五指给它开个大嘴巴,算是泄了泄平常的私愤。
年龄再大些,脑海里多了些书本的知识,我对雪的认识有了些变化。漫天飞雪呀,纷纷扬扬呀,雪花飞舞呀,还有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等。大自然的变幻,令我似乎对雪有了更深的认识,但又好像比儿时少了些什么?那大概就是欢喜吧!
求学的路上,雪倒是给我平添了些许慰藉,获知的渴望就像雪一样纯净。还记得大学时的雪,南方下雪是很少见的事情,我们这些北方孩子对此当然是见怪不怪。可南方的孩子就不一样了,雪令他们“发狂”,教室里、走廊上、宿舍里、校园里,到处是他们的尖叫声、呐喊声,有大张旗鼓宣扬爱情的,有发表感言的,有诗兴大发的,有乱喊一通的。最有趣的就是几个“单身狗”围着操场,把薄薄的一层雪拢在一起,堆出一个梦中的“女神”,期待在某个时间、某个路口遇见。
如今的我,已身为人父,每次遇见雪,心里还是有一点骚动和喜悦的,只不过没有以前强烈了。倒是孩子,仿佛我小时候那般,对雪充满了新奇与期待。我便顺其自然,不强加管束,任他肆意玩耍、嬉戏,却招来父母、妻子的一通批判。但我始终认为,该有的童年色彩,少不了雪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