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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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23日 星期

找到年味儿

与时偕行
不负韶华

■特约撰稿人 薛文君

童年,我是踮着脚尖望年,伸长了脖颈才盼到了年。

小时候的年,似乎拉扯得很长很长。那些年月,时光很慢,冬天特别难熬,过了冬至仿佛就依稀有了年的影子。

年常常伴雪而至。纷纷扬扬的一场大雪,把一家人裹在了一起,小孩子围着火炉有说不完的吉祥话,大人们绕着灶台有忙不完的活儿。腊月二十三就是年的小序幕,幕布一拉,年就顺理成章地舞动起来。

腊月二十四,按老家的风俗,家家都会泡上一盆黄豆,到了二十五倒在大磨盘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压上一桌大豆腐。过了二十七,喂了一年的鸡呀鸭呀猪呀的,该杀的杀该宰的宰;提前备好的细面粉,蒸馒头的蒸馒头,包饺子的包饺子;埋在土里一冬的萝卜,挂在墙头一冬的白菜,也都在菜筐里活蹦乱跳起来。“嚯嚯嚯”的磨刀声、“哐哐哐”的剁肉声、“哧哧哧”的煎炸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混在一起,弹出一首欢悦、喜庆的新年曲。这家也热闹,那家也热闹,到处都是年的味道。

不只是自家热闹,年的这份欣喜与祝福,还会在亲戚间传递。就连雪,也特别依恋年似的,迟迟不肯融化,这可辛苦了走亲访友的人们。

我家住在村子的东头,门前临一条大路。每年初二早上一开门,就能看到雪地上几行深深浅浅、歪歪斜斜的脚印。这是勤快的人留下的,或是亲戚家路途较远,或是亲戚多一天得串上两家,或是去串多年未见的老姑、老姨或老舅,与他们说说一肚子的暖心话。大多数人家走亲戚如果九点左右出发,十点准还奔波在路上。路上的雪终是经不住你来我往的踩压,道路中间部分开始变薄,中午时分经冬阳一晒,便缴械投降。可融化过的雪并不甘认输,太阳刚一转脸,它便邀来北风助威,唠长嗑的亲友们就得小心翼翼地踩着薄薄的冰,一路“咔咔嚓嚓”地回家。

北风仿佛停不住似的,整整刮了一夜。第二天,路上便成了滑稽的摔跤场。串亲戚的人们小心翼翼三五结队,左手提着一兜礼物右手牵扯着小孩,从滑溜溜的冰上蹭着走,只一个回头甚至打一个喷嚏,就有可能连人带物摔个不知南北。也有胆儿大的男人骑着加重自行车潇洒在冰路上,别看他一时得意的模样,前面稍有丝毫状况,一个刹车便是绝妙的滑轮表演。那时的路人特别纯朴,相互认识、不认识的,只要见谁摔倒了,大家都慌忙去扶,然后一路说说笑笑地各去串各家的亲戚。

压岁钱也象征性地压个岁而已,一毛、两毛、五分或一元的都有。对大人来说,这是对晚辈的一份祝福,而对我们这群五六岁的毛孩子而言,足以拿在手里屁颠屁颠乐上好几天。

小时候过年,觉得时光都是慢的,那时做生意的店铺是要关门的,通常会在过完年后选一个吉利的日子重新开张。现在过年,觉得充满了忙和快,超市里面挤满匆匆购物的人们,陈列着包好的饺子、蒸好的馒头、炸好的丸子豆腐鸡块鱼块……快与慢之间,是时代的变迁,是年味儿的变化。

年,又如约而至。让我们放慢脚步,动手自备年货;放下手机,抛去面子,给孩子备一份属于他们的惊喜,我想我们一定会找到年的味道——一份夹杂着喜悦、热闹、友善与厚重的味道。

篆刻作品 作者 郭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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