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泮杰
“70后”的我,随父亲住过公房、公租房、自建房、集资房。
家里第一次建房是在1975年冬天。那年8月的洪水,将我家正房中堂的后墙泡倒了,爷爷决定扒掉重建。新房于第二年春天竣工。土墙罩上雪白的石灰,墙面干净、屋里亮堂,再不用糊报纸了。抬头见屋顶最漂亮的一根椽子上写着“公元一九七六年三月农历丙辰年二月竣工”的字样,一家人自然特别高兴:草房子翻盖成了瓦房。
第二次住上新房是10年后。1986年,随着父亲调到县教育局工作,我也跟着父亲从乡村进城上了中学。那时爷爷、妈妈、妹妹还在乡下,姐姐已在市里读师范。县教育局办公楼正在建。我与父亲住在教育局下属的招待所里,不过八九平方米的一间房,办公兼住人。
1987年,我们一家都进了城,妈妈也到教育局印刷厂当了工人。教育局办公楼也竣工了,父亲搬到了新楼上班。新的办公室比过去招待所的房子面积要大一倍。中间拉上布帘,前区办公,后区就是卧室。办公楼后面还有两排平房,带家属的同志每家后面有一间住房和一间小厨房,供一家人日常生活。在这里,我度过了中学时代。
1989年,父亲调到县委办公室工作,原来教育局的房子就被收回了。我们在外面租了一座新建的小院子,住了两年后,又搬了一次家。那时,县委办已筹备建设集资楼房了。
1989年,我高中毕业。当时,县委办正好招一位通讯员,于是我就参加工作了。刚上班时,每月发50元的生活费,一年以后工资改革,我的工资直接定级每月76元,1990年,我积攒下了500元钱。那年,县委开始建设第二批集资房,父亲说,我也该集一套了。于是,我就将钱交给了父亲,加上家人们七拼八凑的房款,我终于集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1993年,集资楼建成。虽然使用面积不过60多平方米,但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住一起了。
在城里自建房是妈妈的心愿。决定后,我们买了一块地,虽然比较偏远,不在城中心位置,但在爷爷认真察看后,我们还是决定买下。1998年,新房建成。一晃20多年过去,我们没有为房子再操过心。
如今,儿子已大学毕业,还不知道在哪儿工作。他担心在大城市工作会面临高昂的房价,我却鼓励他说,随着国家住房政策的不断优化,“房子是用来住的”理念会越来越深入人心,我相信,不管在哪儿工作,一定有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