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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3日 星期

江南入梦来
——读格非《江南三部曲》

■韩 芳

江南是婉约。一提到江南,就不由得让人想起小桥流水、杏花烟雨。所以当看到格非的《江南三部曲》,情不自禁网购了一套。书在路上走着时,我已经沉醉在自己梦中的江南了。

《江南三部曲》是著名作家格非的代表作。很多年前就开始喜欢格非的书,曾在郑州的古玩城、新华书店等地方淘到不少他的书。那是个没有当当、淘宝,却有自己独特乐趣的读书时代。格非和一些先锋派作家的书陪伴我许久。那些熟悉的名字:余华、苏童、叶兆言、马原、北村等,他们的书从图书馆到宿舍,从书店到我的书架,字里行间,令人沉迷。他们的文字注重发掘内心世界,细腻描绘梦境和神秘抽象的瞬间,强调“主体性”,以语言和形式狂欢的手法来赢取读者的注意,获得广泛赞誉。而格非正是先锋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

《江南三部曲》布局宏大、构思巧妙,再现了百年来几代追梦人的故事,他们的梦也是我们的梦。

三部曲之一《人面桃花》是在主人公秀米细碎的生活、疯了的父亲出走开始的。江南小院里的人间悲欢,经由生活的细枝末节上演。一个女子、一段近代中国的厚重历史,只有认真去读、去体悟,才能明白小说真正要讲述的东西。

秀米从年轻走到死亡,一段人生的结束,预示着另一段人生的开始。秀米之子谭功达出现在第二部《山河入梦》的开始。如果说《人面桃花》是指陆秀米企图制造出的桃花源的一生,那么谭功达的一生都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他的蓝图中也混杂了“桃花源”的梦想。血缘关系很微妙,更微妙的是格非的构思,让三部曲借亲人这条线连成了大片的桃花,入读者梦中来。

山河依然在,那个仕途坎坷、梦想破灭、在花家舍里沉醉不醒的谭功达县长也湮没在历史中。《春尽江南》是《江南三部曲》的第三部,也是笔锋逆转的作品。在深深感叹旧山河新天地的同时,格非的笔指向了当下中国人的精神现实。到了20世纪80年代,谭功达之子谭端午以诗人的视角看到了自己中年的生活,作为律师的妻子及周围朋友的人生际遇和精神衍变,透视了个体在社会剧变中所面临的现实问题和精神困境。这本书更接近先锋文学的内涵,作者留给人们的思索,不仅仅在江南一梦上。

格非这部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对于我这样喜欢读小说、喜欢现当代文学的人来说,不失为一道精神大餐。真正的文学,是掩卷之后仍恋恋不舍,仍有情节或人物入梦,仍念念不忘,将心中的一丝眷恋流泻到笔尖。格非的《江南三部曲》就是如此,它值得阅读并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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