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撰稿人 邢俊霞
这世上的花,大多春暖时才“你方唱罢我登场”。开得晚的,到了深秋,也早已绿肥红瘦,充其量不过是万绿丛中的点缀而已。菊花却很有个性,从不趋炎附势、人云亦云。
菊花不是一夜花满枝。几天前我从它们身边经过仔细打量时,那细细的绒毛头发丝似的刚刚露出表皮,这才几天的时间竟“哗啦啦”全开了,比赛似的。那花,一丝丝、一缕缕,凑成一簇、连成一朵,好像美女头上扎了短短的马尾,散开着,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那年去开封看菊花展,小鸟的鸣叫编织成细碎的霞光,洒落在一株又一株菊花上,微微的风声和着雨后菊花的芬芳,轻吟浅唱。前边的幼儿趁妈妈不注意,挥动着双手挑逗着路边如珠帘般垂着的绿叶金丝,那神情透出一丝“计谋”得逞后的顽皮,让人忍俊不禁。我好奇地想数一数一朵花有多少花瓣,便对着密密实实的花朵看了又看,却无从下手。沿着小道边走边看,环顾四周,入眼的尽是绣球般的各色菊花,黄白相间、青红交错,争相吐艳,绚丽多姿。更有用菊花做成的高大造型矗立景区。只见造型之上,一片片金色、粉色、白色像一条条瀑布,从高处垂下,不见其始端,更不见其末端,只是深深浅浅的各种颜色夹杂其中,流光溢彩。
如此美景,留个影吧!镜头里的颜色仿佛加了滤镜,深沉的更深沉,空灵的更空灵,使得镜头里的人一脸幸福地醉在秋色的怀里。
风吹过一朵又一朵菊花,花枝摇曳中营造了一个自己的江湖。江湖之内,恍然如时光倒流——归隐田园的陶渊明吟唱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豪情万丈的黄巢说着“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一朵又一朵菊花,在文人墨客的吟唱中风雅着。
我兴奋地站在菊花身边,看它枝繁叶茂,花瓣纤细,花蕊如丝。我的心似乎被瞬间照亮,原来的忧郁和惆怅消失了。一切,是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