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 洁

一

黄昏越来越近。

灰色的天空，偶尔闪过一只飞鸟的影子，低低地鸣叫着，随落日一起消失。

几个老人，坐在墙边发呆。纯粹、安静，像季节里枯黄的秋草，陷落在无边的暮色里。

一片巨大的空旷、苍茫。尘世，仿佛是一幅古旧的写意画。

二

窗外，不知何时落雨了。

淅淅沥沥的秋雨，尽情地摁下大地的琴键，奏响了秋天的序章。

我的母亲，拿着晾晒的衣物从阳台走进屋子，带了一身凉意。这时，一句话飘过我的脑海：一场秋雨一场寒。

母亲说，天冷了，要穿厚点儿才好。

我应答着，眼眶潮湿了。

三

秋雨绵绵，一草一木沐浴在雨里。花朵红得明媚，叶子绿得发亮。此刻，秋天在悄悄分娩。看，那一株石榴树饱满的果实悬在高高的枝条上，咧开红唇一笑，在述说秋的丰腴。

四

下班的必经之路两侧，各有一排整齐的树木，阵阵秋风吹拂，黄色的小花脱离枝头，纷纷扬扬，铺了一地。

我每次看到，就不禁想：这就是树木献给大地的花朵吧。

五

秋日的夜晚，下了半天的雨终于停了。叶面上雨水未干，灯光一照，闪闪发亮。

穿过院子，我从树下走过，头发、衣服也被滴落的雨珠打湿了，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