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聚坤
我是上世纪70年代初被招聘到郾城县文化馆创作组的,专业从事戏曲曲艺创作。我们的任务写戏曲、曲艺之类的演唱作品,迎接省市文艺汇演,给乡镇文艺宣传队编写演唱材料,那时几乎村村有“毛泽东文艺宣传队”。如若在创作组里搞小说、散文创作,则被视为不务正业。最重要的,我们每人还有创作任务,每年完成一部大戏或两个小戏。别说,这样真有好处,每次许昌地区文艺汇演都有我的作品。由于我的创作业绩,我入了党,提了干,家庭农转非,真是一路春风。我也铁了心,要伴戏曲、曲艺一辈子。
谁料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戏曲跌入低谷,戏剧、曲艺刊物大都停办,剧团、曲艺团体解散,不少名演员养猪、养兔,卖方便面,我这个靠写韵文吃饭的也洋狗子看戏——傻脸了。没戏剧刊物,没剧团,我们写戏有啥用?一贯乐观的我,茫茫然不知魂归何处了。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原搞戏曲创作的于富海(笔名余飞)也改换门庭,应聘到漯河日报当副刊编辑了。一次见面,互诉苦衷。最后他说,你闲着也是闲着,没事了给我们副刊写个稿子吧。我说,你知道我是搞韵文的,没写过文章啊。他笑道,会推磨就会推碾。富海鼓励了我,我说试试吧。
创作都要写自己熟悉的、难忘的东西。我熟悉的啥,难忘的啥?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为什么会从事戏曲、曲艺创作。儿时,农村文化生活贫乏,一个说书的盲艺人,会使全村家家锁门听书。农村剧团演戏,那更是天大的盛事。我不知听了多少书,看了多少戏,而且自己也上过舞台。想从前戏曲的繁荣,又想当下戏剧衰败,我不由心中激动,就写了《我与家乡戏》。
我是个不遵常规的人,心里想啥就写啥,文无定法。写好,送给富海,发不发表我就不管了。哪知不几天文章见报了,且是副刊头题。我不由惊呆了,这就是文章吗?后来见富海,富海说,文章发出后,引起报社编辑注意,说我语言功夫深,创作底子厚,说得我脸发红。这是不是鼓励我呀!后来,我又写了几篇我熟悉的人和事,富海一一发表,而且说,你就照这个路子写下去,我给你开一个栏目,就叫老少爷儿们系列。
富海的指点,给我开了条散文写作路。我发现,在我生活仓库里写戏用不着的边角废料都是写散文的好题材。于是《贼爷》、《黑妮奶》等,一发而不可收。此系列发表后,在读者中颇有影响,熟人向我恭喜:“老乔,你还会写散文呀!”
报社不仅发掘了我,助我启航,更注重培养众多文艺创作队伍。每年一次的桃会笔会,邀请了不少作者参加。笔会上采风,谈创作体会,编辑面对面改稿,邀请名家讲课,报社对漯河文学事业的发展繁荣、人才培养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是《漯河日报》在我的写作生涯中又给我开了一条路,多了一个“家”。散文的写作,不仅没让我丢掉戏曲、曲艺,反而给我的戏曲、曲艺创作中注入了勃勃生机,让我的戏剧、曲艺创作更贴近现实、贴近生活。报社是联系作者的纽带,助作者启航扬帆。昔日的桃花笔会培养了不少作者,如今每月一期“水韵沙澧读书会”吸引了更多作者,他们在这里听名家介绍创作经验,交流读书心得,互传创作体会,真是培养作者办好报纸的好平台,值得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