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剑
在漯河文友圈,孙幸福是公认的“能人”。他下过乡,从过政,经过商,吃过大盘荆芥,而且精于茶道,善于收藏,通于美食,可谓是河上街的大玩家。近日,他的散文集《幸福在路上》出版。煌煌十八万言,记录了他生命旅途的行行足迹,呈现了他追寻理想幸福的心路历程,带给我们一个个文字里的桃花源。
幸福是什么?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贫困中相濡以沫的一块糕饼,患难中心心相印的一个眼神,父亲一次粗糙的抚摸,女友一个温馨的字条……”这都是千金难买的幸福!然而,在孙幸福看来,幸福则是旅途中的艰难跋涉和结伴旅行的快乐行走。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愿望,就是“一年爬一座山”。于是,我们欣喜地看到,孙幸福的幸福没有起点,没有终点,而是一直在路上。
以旅行的方式阅读世界、参与世界,这是孙幸福的生命哲学。跟随他的步伐,我们发现,他行走的范围很大,他的胸怀和眼界非常宽广。在他的笔下,既有文化积淀厚重的洛阳、西安、开封、曲阜、北京、敦煌,也有佛缘广阔的风穴寺、少林寺、五台山;既有红色圣地井冈山、太行山和西柏坡,又有秀美山川海南、厦门、漓江、西湖、黄山和神农架。这些文字,彰显着他独到的眼光和认知,浸透了他生命的体温,带给我们别样的风俗民情和审美体验。
我很喜欢《漓江水路》这一篇。他写月光,“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水还流”。他写江边风光,“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江水绕过这些山峰,绕过两岸的绿树,曲折地流向远方。山峰的侧影,躺在明净的江面上,在淡淡的波纹里轻轻摇曳着,引人遐想。沿江的金竹、吊竹、凤尾竹、观音竹,组成一道数十里的绿色屏障,在江风的吹拂下,频频点头向我们致意。”这样的描述,很有画面感,让我们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再如《谒太昊陵》,他在文章的末尾写道:“万亩龙湖只有败荷残枝,我知道,水中的莲根已经积聚好了力量,很快它们就会冲破淤泥,舒展身姿,挺起美丽的花蕾。花事的生灭和人类的延续一样,按照自己的周期和规律进行着。我们应该用平常心去看待自然界的花开花落,去面对人生的生老病死。”由龙湖残荷,想到人类的生老病死,文章的境界顿时不一样了,有了高度和深度。
好的散文,无疑是作家人生的一束束折光,是作家心灵的一声声叩击。阅读它时,读者仿佛能看到自己生活的影子,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依此来看,《幸福在路上》中,就有不少这样的篇章。《舞阳豆腐》中,孙幸福这样写“热豆腐”:“路过舞阳县,总忘不了停下车来,吃上一碗热豆腐。掀开包布,露出热乎乎白生生的嫩豆腐,摊主用黄铜刀子一阵切削,菱形的薄块便堆成岗尖。浇上鲜红的辣椒汁和碧绿的香椿、韭花,别说吃了,光是看看就垂涎欲滴。”这与其说是对舞阳美食的细腻描绘,不如说是他对第二故乡——舞阳县吴城公社大王大队过往岁月的深情追忆。还有一篇《一方水土》,孙幸福这样写农村乐趣:“秋天来住,下地几天不用回家也饿不着。在地上挖个坑,扒几块红薯放进去,拔一捆豆棵盖上面,再放上几棒嫩玉米,点上火烧一会,焖玉米烤红薯炒黄豆就都熟了。想吃新鲜的,地里的花生拔一棵,又脆又甜。再爬上树摘点黄柿子,放坑里闷住,捂两天就香甜可口了。”这些原汁原味的描述,是不是说得我们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去现场体验一把?对,这就是孙幸福散文的力量!
孙幸福的散文很朴素,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煽情的语句,没有酸腐之气,也没有做作之病,读起来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你看看《神奇吐鲁番》的这个开头,“从哈密出发,继续驱车西行,一路上,天山雪山为我们伴行,蓝天白云离我们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跑了400公里戈壁滩,终于又看到一大片青翠的绿洲,胡杨林像高大的卫队,围护着一块块绿油油的葡萄园,吐鲁番到了”。这样的叙述,如行云流水,非常鲜活,有一种生活本真的韵味。
孙幸福是漯河散文界的中坚力量,他为人低调,厚积薄发,他的创作体现了绵绵用力、久久为功的坚持和后劲。希望他在人生的旅途中,能不断捕取生活的灵感,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散文精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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