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超
那年,麦子黄时
父亲走了
走时的父亲,多么瘦干
黄时的麦子,多么饱满
婆娑的麦浪
就像父亲摊场时,俯仰的动作
沙沙的麦浪
就像父亲扬场时,撒落的声响
麦浪中,他的坟茔
是否
撒上了满天的星星
落下了希望的种子
苦难赞歌
我曾是麦浪里蹩脚的水手
也以镰为桨驶向彼岸
布谷鸟下了张催命符
以播种的名义催我划行
太阳聚焦弯下的后背
尴尬的我像疲惫的演员
面对眼下焦急的观众
不卖力表演怎么能行
可我再拼命划
也划不到彼岸
后来,联合收割机来了
千年的苦难,凝成一首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