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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4日 星期

葡萄园中话友情


国画 甘露雲浆 子动 作

■殷亚平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欢笑,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当我们三个联系上彼此时,我脑中回旋的就是这首歌的旋律。

微信里,月说:咱们抽时间找彩玩去吧?月长年在老家专职内勤,任劳任怨伺候着一大家子人。彩以前是校花,人到中年皮肤依然白净,身材匀称,办事干练。我们三个是初中同学,毕业后各自有各自的人生轨迹,一年也见不了几面。

葡萄园就在老家,已经有六个年头了,我才第一次踏进这座园子。彩曾是本地领袖级人物,介绍起这座园子来如数家珍。园子主人十年前做手机、家电生意,人到中年,开始喜欢起田园生活,天南海北请教各路高手,从省里请来专家,说干就干,没几年,便把这座二百多亩的葡萄园经营得有声有色。

俗话说:葡萄好吃藤难栽。近十年如一日的付出,从弱不禁风的幼苗到长成健壮结实的褐色藤条,个中辛苦,只有园子主人和工人最清楚。近一米深、一米宽的条条沟坎里,蓬松肥沃的牛羊鸡等的有机肥是葡萄经年不衰的动力源。从铺设滴灌管道到张起塑料大棚,再到各种立柱、横梁、铁丝、小棍、布条,然后浇水、捉虫、人工除草、打条、掐须、套袋、采摘、挑选……防雨防虫防旱防涝,一切都以绿色无污染为前提。

一直以为,葡萄是要喷波尔多液的,吃了这么久的葡萄,第一次明白了藤好叶好葡萄不用喷药也好的道理。设想,某个夏日清晨,草叶上还挂着露珠,弥漫的青草香中,竹制藤椅里,捧一本汪曾祺先生的文集,就读那篇《葡萄月令》。有人评价说:“(汪先生)将葡萄这小小生命一月一月写来,竟然写出了一个生命的宁馨儿!”果园四季的美与先生诗意淡泊、疏密有致的文字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美妙田园画。如果汪先生知道老家葡萄种植没有冬藏、春醒的流程,也没有反复喷药打药的环节,是不是会流露出欣羡的神情?

这是一片新兴的土地,水泥立柱周围葡萄藤蔓葳蕤、茂盛,葡萄架下青草如茵。碧绿草丛中,鸡鸭鹅们在恣意、快活地捉虫吃。林语堂在《眷恋我的童年》中这样写道:“童年,我对于荏苒的光阴常起一种流连眷恋的感觉,结果常令我自觉地和故意地一心想念着有些特殊甜美的时光。”此刻,我们徜徉在这座充满生机的园子中,阵阵微风袭来,顿觉心旷神怡。曾经的倒流时光与眼前的不惑中年叠加,往事历历,越过红尘岁月,回望少年最初的纯真,内心感觉仿若头顶的蓝天白云,飘逸静美。

曾置身于黄河岸边的有机葡萄园中,也曾走进城市近郊的生态葡萄园,与眼前的葡萄园相比,那种感觉好像隔了一层面纱,少了几分亲切。因了家乡水土的滋润,这里的一草一木与遥远的儿时记忆相应和,不由人生出隔世之慨。友情深深深几许,时光匆匆何所惧?最纯粹的友谊是平淡生活的润滑剂,是身边青葱宽厚葡萄叶下的金手指葡萄,口感甜滑、有嚼劲、弹性刚刚好;是绿玛瑙般的阳光玫瑰葡萄,触鼻处,味蕾随之苏醒;是拥有健康黑肤色的美女夏黑葡萄,皮厚、无籽,一口下去嘎嘣溜脆;是黄澄澄、饱满浓郁的散发茉莉香味的醉金香葡萄,气息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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