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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0日 星期

好友同宾


■特约撰稿人 乔聚坤

同宾走了,我的又一个好友走了。当我得知这一消息时,茫然而失落,如丢了魂。

南阳是文学之乡,也是曲艺之乡。我先认识的是袁清岑、兰建堂,然后通过他们认识的周同宾。袁清岑的大调曲子《卖丫鬟》曾刊登于《人民文学》,兰建堂的河南坠子《拦花轿》风靡全国,周同宾的曲艺《开电磨》获全国大奖。

20世纪70年代初,我在郑州参加省曲协举办的创作会。那时我没见过周同宾,会上我问兰建堂:“周同宾来了没有?”他指着身边的人说:“这就是同宾。”

只见周同宾穿着朴素,戴着眼镜,极其斯文。他拉着我的手说:“您好!我拜读过您的大作。”

我有逛书店的习惯,每到一地都会买一些喜爱的书,同宾也有这个习惯。郑州的三个大书店就是同宾介绍给我的。在他的指引下,我买到了几本喜爱的书。

同宾不爱说话,也不爱逛街,不开会时就爱在宿舍看书,吃罢饭爱一人散步,是“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践行者。

我和袁清岑、兰建堂都是专业的曲艺作者,很少写其他文章。同宾则不一样,他不仅热衷曲艺,还喜欢写散文,在《河南日报》《郑州晚报》等不断发表作品。每看到他的文章,我一定拜读。他的散文清新、朴实,有一股泥土气息。一日,省曲协荆留套主任对我说:“同宾的散文上《人民日报》了,写得很好,你看看。”我找到那张报纸后,很认真地拜读了一番。

1983年,我的河南坠子《朱筢子思妻》在《曲艺》杂志发表,同宾看后竟专门写了一篇长篇评论并发表在《黄河传奇》上。我看后甚为激动。他不仅指出了作品的诸多优点,还指出了作品的不足,为我的曲艺创作增添了无限动力。

20世纪90年代,不少曲艺团队解散、演员改行、曲艺创作队伍锐减,省里每年的两三次创作会也不开了。我这个专业搞戏剧曲艺创作的人也被抽调到电教中心写专题片的解说词去了。写解说词,要散文功夫。于是我想到了同宾,想向他学写散文。

后来,在好友余飞的鼓励下,我写起《老少爷儿们》系列散文。发了二十多篇之后,相关部门专门为我的《老少爷儿们》系列作品举办了一次研讨会。研讨会召开前,我想到了好友同宾,便邀请他来参加。同宾接到邀请后答应了,并立即乘车从南阳赶来。

那时的周同宾,已是全国首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事务繁多。我忘不了研讨会上他的发言。他不仅指出我的作品之优劣,还分析了全国散文创作的情况和发展趋势。他的发言似一堂散文创作课,受到与会人员一致称赞。

他送给了我一本《周同宾散文自选集》,书的扉页上有他的签名、印章和签赠时间。他的这本散文集成了指导我创作的范本。从书中,我发现周同宾太热爱生活了。在他的笔下,生活皆美、四季皆美,无论是花草、虫鱼,还是山水、日月,都可入文。他的善良、大爱感染了我,也让我扑下身子深入生活、发现生活之美。他在《自序》中写的“文学是人学,人写,写人,写出给人看”“为文必真,要写作,须有真材实料,真情实感,还要真话实说,说出真实的自己,文中站着一个真人”等所思所感让我受益终生。

自2000年见面之后,我们再没有见过面。偶尔见到南阳的朋友时,我便会问及他的情况,朋友都说他还在勤奋地写作。是啊,像他这样热爱生活的人,不写作真是一种辜负呢。我总想瞅机会到南阳看望他,谁知,竟一次也没挪出空儿来。

袁清岑走了,兰建堂走了。如今,连周同宾也走了,我心凄然。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待任务完成就该走了,但人走了,他的精神和所创造的财富,将永远惠及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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