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民

去年重阳节，我陪父母一起过节。

“我的头发该剪了。”那天吃过午饭，母亲突然把她的帽子脱下来对正在看电视的我和父亲说。

“剪刀在立柜里。”父亲用手指着电视机旁边的立柜。

母亲的头发年轻时特别长，就像歌曲《小芳》里唱的那样：“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那时，她工厂里的姐妹都爱美，喜欢去烫头发，而母亲为了省钱，没有赶时髦，总把她的头发扎两条辫子拖在脑后。现在她老了，头发越来越花白稀少了，连夹子都夹不稳了。她头发长了，就喜欢让我帮她剪头发。

父亲放下碗筷，变戏法似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母亲洗得干干净净的旧白大褂，又找来剪发工具。

准备工作就绪，我和母亲来到阳台上。我拿着剪刀，按照高于母亲耳垂下边一寸的发际线剪。她的头发有些被折进了衣领，我又把那些“不听话”的头发扯出来剪短。头发剪短以后，我把剪下来的头发放在地板上的报纸上。母亲要我剪了以后再拿梳子梳一下，怕还有一些头发又超过发际线。她说，如果头发剪得不一样齐，她到小区里玩时邻居会笑话她。瞧，母亲还挺爱美。

这么一走神儿，没想到竟一不小心把母亲的脖子轻戳了一下。我问母亲：“疼吗？”她说：“没事儿。”父亲在一旁半开玩笑地说：“老师傅碰到新问题了，没事儿，不要放在心上。”听到这里，我的眼眶湿了。

小时候，父母陪着我们一起长大。现在父母老了，该是做儿女的陪他们一起变老的时候了。多抽空陪陪父母，让他们安享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