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崔楠
冬至既是二十四节气中一个重要的节气,也是中国的传统节日,素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北方人会在这一天包饺子,以增添幸福温馨的氛围。
北方人称“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母亲做得一手好面食,特别是她包的羊肉大葱馅儿的饺子更是美味无比。记得小时候,每逢冬至,母亲总要忙碌一番,这忙碌是颇有仪式感的。和面、切葱切肉、做馅儿料、擀面皮、包饺子、做蘸料、煮饺子……我不禁暗自感慨:“原来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背后有这么多的烦琐流程!”但这些对于母亲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整个过程我就跟在她身边转悠,问东问西。红白相间的羊肉洗净再剁碎,放入青翠的葱末儿、黄黄的姜末儿、黑黑的胡椒粉,撒上盐、淋上酱油,再倒入晾凉后的调料水(由花椒、葱白等熬制),分几次倒入肉末儿中,边倒边搅拌羊肉末儿,直到水被肉末儿吸收,再倒入适量油,这样就能牢牢锁住肉中的水分。光是这一盆羊肉馅儿就看得人垂涎欲滴。
饺子的魅力还在于它是为数不多的全家人可以一起动手制作的美食,可以说是集团圆、美味于一身。母亲动作麻利,一人擀饺子皮可供一家人包。那一小块的面剂子在母亲的擀面杖下旋转,变成一个个圆圆的饺子皮。我们围坐在一起包饺子,探讨着怎么包好看,结果总有意见相左之处——明明都是把饺子皮对折一下,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一捏,一个饺子就出来了,结果有的像“胖肚将军”,有的则干瘪如柴。父亲包的饺子就比我们包的饺子要貌美,像是一个个精致的小元宝整整齐齐地站着;母亲包的饺子边沿则像极了麦穗,藏着丰收的喜悦。这样的场景虽平淡至极却在我心中升出无限暖意。
我们端着饺子到锅边,母亲就像赶鸭子下河一样,“噼里啪啦”地下着饺子。水沸腾着,饺子翻滚着,从锅里盛出来一碗,烟火气瞬间就扑上了眼角。咬上一口,下肚的是饺子,温暖的是日子……
童年里的冬至大致年年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个叫“家”的地方渐渐成了一个名词,能在冬至回家吃顿饺子成为一种奢侈。冬至里的饺子已化作一个思乡的符号深深地印在心间。寒风吹开了冬天的门,饺子温暖了冬至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