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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4月12日 星期

这样的春酒你爱了吗


酒和春的渊源自古即有。《诗经·豳风·七月》里最早出现了“春酒”一词:“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在后人的注疏里,春酒既可以指秋冬酿春熟之酒,别名“冻醪”,也可以指春酿秋冬始熟之酒。“春酒甘如醴,秋醴清如华”的诗句,体现出不同时间酿造的酒,口味各有千秋。南北朝《齐民要术》里,亦见众多关于酿酒时节的记载:“春十日或十五日,秋十五或二十日”“十月桑落,初冻,则收水酿者,为上时春酒”。

自秦汉至唐宋,民间习惯在立春后第五个戊日举办春社,祭拜掌管土地的“社神”。“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古人认为春社之日饮酒能治老人耳聋。社日的前一天,往往还要专门举办“尝酒”之宴。

在古诗中,“春”往往是酒的代称,“唐人名酒多以春”,如竹叶春、松醪春、金陵春等,白居易在《杭州春望》中写“青旗沽酒趁梨花”,并自注:“其俗酿酒,趁梨花时熟,号为‘梨花春’。”甚至还有颇具诗意的“抛青春”,如韩愈诗句“百年未满不得死,且可勤买抛青春”。唐末,冯翊(今陕西大荔)城外有一酒家门额题“飞空却回顾,谢此含春王”,以“含春王”代称美酒。

蒸馏制酒法普及之前,古人所饮春酒质地不免浓浊。白居易《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诗中的“绿蚁”指新酿出的美酒,也就是“新醅酒”。用“蚁”来形容酒,出自东汉学者张衡《南都赋》中“醪敷经寸,浮蚁若萍”。醪指尚未过滤酒槽,而这种酒槽很稠,在表面浮着很多泡沫,形似蚂蚁。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总结有各种颜色酒的称法:“红曰醍(tí),绿曰醽(líng),白曰醝(cuō)。”在蒸馏酒技法发明之前,受酿酒原材料、发酵工艺乃至浸泡于酒中的花果药材等因素的多重制约,大多数美酒都呈绿色。这种酒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醽醁”(línglù)。三国曹植《酒赋》有“苍梧缥清”之语,“缥”即形容酒液青绿泛白的颜色。

古代还有色泽鲜亮的鹅黄酒,“应倾半熟鹅黄酒,照见新晴水碧天”“报答春工选何物,鹅儿黄酒十分倾”。唐代过寒食节,宫廷例行宴请宰相、侍臣、学士,食樱桃并饮酴醾酒,“即重酿酒也”,其色偏黄,后来人们以酴醾来命名与酒色相近的荼蘼花,并衍生出用荼蘼花渍酒、取其芳香的做法。

如果酒液呈现浓郁的深黄色,往往被诗人形容为琥珀,“玉碗盛来琥珀光”“缥粉壶中沉琥珀”“煮酒初尝琥珀浓”的诗句,体现出这种酒有着较为浓厚的质地。加入红曲酿造的赤酒约在宋代普及,它的颜色比起绿酒、黄酒更为醒目,甚至被夸张地形容为“桃花为曲杏为糵”。

趁春光未老,何妨花前一醉,闲坐春风?

据《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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