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 孙 震

图/通讯员 亮 语

6月16日，2024年全省基层作家文学创作培训班上，《大观》杂志社社长、主编张晓林以《小小说创作》为题，和学员分享了创作心得体会。

作为河南省小说研究会副会长、河南省作家书画院副院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张晓林出版著作18部，多篇小说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长江文艺·好小说》等选载。他曾获全国第八届书学讨论会优秀论文二等奖、《小说选刊》最受读者欢迎小说奖、河南省第二届杜甫文学奖、青海省第二届文艺评论奖。

“小小说并非是一种新兴文体，古已有之。”张晓林表示，六朝干宝的志怪笔记《搜神记》和南北朝时期志人笔记《世说新语》应是小小说的鼻祖。宋人笔记中，有一部分已经是很成熟的笔记小说了。宋代《青琐高议》《中吴纪闻》《广清凉传》中《温琬》《桑维翰》《流红记》等篇目，几乎与清人的笔记小说没有什么差别。笔记小说在明清时期走向繁荣，同样形成两大体系：志人体系和志怪体系。志怪体系的代表作是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宣鼎的《夜雨秋灯录》、袁枚的《子不语》等，志人体系的代表作是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李伯元的《南亭笔记》和俞樾的《耳邮》等。

在张晓林看来，进入新时期以来，笔记小说焕发了青春。孙犁的《云斋笔记》、林斤澜的《矮桥凳系列》、何立伟的《小城无故事》、贾平凹的《太白山记》、莫言的《一斗阁笔记》、田中禾的《落叶溪笔记》、谈歌的《绝唱》、孙方友的《水妓》、聂鑫森的《诱惑》、阿成的《闲话》等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至今还没有哪种文体像笔记小说这样有着如此顽强而持久的生命力。”张晓林说，笔记小说是中国文学的精粹和灵魂，是一棵长青的参天大树，是一座巨大的文化宝藏。小小说是笔记小说这棵树上长出的新枝。当然，小小说也赋予了笔记小说新的内涵，以创新的视角“重回传统”。

张晓林介绍，靠小小说跻身世界级大作家之列的作家比比皆是。意大利作家乔治·曼加内利靠一部《100：小小说百篇》得到了当代作家卡尔维诺的高度认可。卡尔维诺称他是一位“无法抗拒的发明家”，他的出现让“文学界所有观点之间的关系都发生了变化”。无独有偶，危地马拉作家奥古斯托·蒙特罗索仅凭一部小小说集《黑羊及其他寓言》，就被拥有秘鲁与西班牙双重国籍的作家及诗人略萨誉为与博尔赫斯齐名的作家。诗人、小说家波拉尼奥对青年作家建议：“必须阅读蒙特罗索。”张晓林总结道：“写小小说照样能成为大作家。”

“如何写好小小说？”在互动环节，面对学员提问，张晓林给出了建议：一是要坚持，每天都要动笔。像史蒂芬·金、托马斯·沃尔夫这些大作家那样，给自己定个目标，每天写上千儿八百字，完不成这个目标绝不停笔。能做到这一点就很了不起。世事纷扰，要想找个时间坐下来写五百字或一千字并非易事。这需要有坚强的意志。有了这种意志，作者离成功也就不远了。二是要给自己定一个标尺。杰克·伦敦开始写作时，把英国小说家吉卜林作为自己的标尺，将吉卜林的小说《老虎，老虎》逐句逐字抄录下来，研究每个句子的组合形式，最后取得了成功。杰克·伦敦说：“如果没有吉卜林，我的写作压根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收到了六百五十封退稿信。更为有趣的是，吉卜林后来却成了杰克·伦敦的书迷。毛姆将伏尔泰定为自己的标尺。在进行小说创作之前，毛姆给自己定了一个读伏尔泰《老实人》的仪式。他说：“这样我的脑海深处便有一个明晰、优雅和机智的标准。”三是小小说作家要具备两种目光：一种目光投向优秀的传统文化，另一种目光投向世界最前沿、最先进的文学作品。前者让小小说作家坚守中华文化立场，鲜明确立中国气派、中国风范；后者让小小说作家汲取全世界最优秀的文学营养，更好地向世界人民讲好中国故事，使其了解中国历史、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了解当代中国的发展道路和成功秘诀，了解中国人民的生活变迁和心灵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