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水韵沙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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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31日 星期

穿行在文字的森林里


■杨晓曦

喜欢读书是从父亲的一句话开始的。

在豫东的一个小县城里,我随父读书。父亲是商业局伙房厨师,临时工。他有两大骄傲:厨艺在小县城名声很大;我学习全能,门门功课班级领军。他说:咱农村娃出来,不比吃穿,比的是用来糊口的技能。

读书便成了我唯一的兴趣,除了教科书,我没有其他书可看。于是,我背诵了语文、数学、英语全册课本,最后连铁路公路图、交通枢纽都会背会画。

假期,父亲匆匆忙忙回漯河几天,看望母亲和姐妹们,除了足够的伙房饭票,他还会留给我一两元“巨款”。早晚突击完功课后,白天我就一直坐在路边的图画书摊前了。地上,各种连环画摆成方阵,一分钱一本,一毛钱看十一本,送一本。十天半月后,父亲回来,早有门卫赵叔汇报了我的行踪:不务正业,大多的时候是在看小人儿书。父亲不介意,看就看吧,老师说过,多读书有益。

在文字的丛林里穿行得久了,小人书远远不能满足我对文字的渴望和遐想。但因生活拮据,除了教科书以外,其他的一切仍是奢望。

那时候,作文书偶尔能看到,《少年文艺》《儿童文学》《民间故事》之类的杂志凤毛麟角。班里有一位女同学常常会拿这样的书刊到教室,但鲜于借人。

想看书!常常让我心痒难耐。

经过几次讨好地把笔记借给她抄写后,索性替她抄写笔记、写作业。一来二去后,我成了第一时间能借阅到她书刊的人。白天,不停地抄写着双份的笔记、作业,右手中指磨出了一个花生米大小的疙瘩,晚上,我在用自己劳动换来的书里流连忘返舍不得入梦。

彼时读书,生活拮据,逮着什么看什么。工作以后,随着对文字的渴望,我会很积极地参加一些读书活动,听一些专家学者近距离地分享和指导,学会了选择:读文学史,学贯中西,识古今,让自己的作品有个风向标。读理论书,用正确的逻辑思维结合新的形势去尝试和探索写作的方式,让自己的创作更有张力,避免个人情绪和思维的狭窄。读经典、精品,揣摩文章的结构、框架和意义所在,让自己的文字有根基。

想起金波的《寒鸭筑巢》:“它们选择了高高的树枝,又衔来第一根粗粗的树枝。为了把这第一根树枝架在枝杈间,它们煞费苦心,架上去,掉下来,再架上去又掉下来,不知反复了多少次,终于把第一根树枝架在了树枝上。它们高兴地叫几声,又一趟趟衔来粗粗细细的树枝,它们像建筑师似的,筑起了自己的巢,从此在风风雨雨中,他们有了一个家。”我读书的过程,就像寒鸭筑巢,好的理念,传统的美德,是垒窝的树枝。读着读着,欢呼一声,记忆成篇,想象成文。在心中炖了很久的文字像碎钻一样,呈现在纸上,闪闪发光。靠着读书多,成绩好,我赢来了阅读书籍的特权。靠着读书多,“跳出农门”。又靠着读书多,我写一些文字,多了与生活缠斗的能力,有了一个坚固的心灵之家。

人间烟火里读一本本书,就像是在举行一场场流动的盛会,需要一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开幕词和串场词来调节气氛。倦了、累了,《道德经》便成了至爱。一遍遍细品,从中索取智慧,得到启发和自信,让自己通透。它的理念像一道明亮的哲理之光照亮心灵,引导人像水一样拥有利万物而不争、包揽万象的博大胸怀,平静地、隐忍地停留在卑下的地方,愿意做任何与人为善的事情。不管是小楼春秋,不管是童年记忆,无论好坏,都会温柔以待。

世界很大,人生很短,我们该去寻找什么,怎样牢牢地抓住它,设法使它更加多彩?不断地阅读,在文字里穿行,让自己丰满;不停地写字,让自己的文字放出光芒,是一种有趣地积累,是一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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