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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4日 星期

冬 趣


■刘云燕

汪曾祺先生笔下的冬天,让人每每读来,都会感觉冬天对于他来说,充满了乐趣。

冬天自有冬天的趣味。首先说冬天的吃食。到了寒冷的冬日,走在大街上,到处是烤红薯的香气,弥漫在傍晚的暮色里,格外诱人。自然,还有糖炒栗子的香气,弥漫开来,仿佛每一颗栗子都在深情地召唤:“来吃栗子哟!”如果你此时不太饿,你会注意到窗明几净的窗口里,摆放着红红的糖葫芦,各种口味的,让人酸酸甜甜的。

此时,最让人大快朵颐的该是一顿涮羊肉。几个好友围坐,侃着大山,涮着肉片,配着各种新鲜蔬菜,香气十足,让人胃口大开。我还喜欢吃乡下的杀猪菜,晚上风雪欲来,支起一个小锅,“咕嘟咕嘟”着各种炖菜,人们围炉夜话,慢慢在喝着小酒,滋味绵长。

冬天里,盼一场落雪。我喜欢去乡下赏雪。我们爬上房顶,站在一角,看乡下的村落在大雪纷飞时宁静着,安然若素。整个村落被雪花涂抹成一片白色,甚至连弯弯曲曲的小路也看不见了。天色渐渐地暗下来,雪花漫天飞舞,它们淘气地钻进我们的脖子里,贴在你的脸上。我们都哈哈大笑。突然,我们被雪天的场景所吸引。你看村子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而雪花款款下落,仿佛天地间在上演着一场唯美的故事,炊烟与雪花拥吻着,欢笑着。

盼一场落雪,在雪夜时手捧一本书,慢慢地读。此时,我的心安静极了,亦如雪夜的宁静。此时,可以穿越时空,和古代的先贤对话,我们可以在大雪翻飞时,进行着一场精神的交流。喜欢就这样,读书到深夜,天地间,似乎只有我和书,这种感觉让人忘记了时间,只沉浸于书海之中。窗外是漫天的飞雪,窗内是书香盈袖,这种感觉,真好。

冬天里,喜欢读林徽因的小诗《静坐》:“冬有冬的来意,寒冷像花,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一条枯枝影,青烟色的瘦细,在午后的窗前拖过一笔画;寒里日光淡了,渐斜……就是那样的,像待客人说话,我在静沉中默啜着茶。”冬日里,安静地读书、写字、画画,仿佛天地间一切宁静,我可以关注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

冬天里有寒风,也有暖阳;有美食,也有美景;还有无穷的乐趣,让人感受到寒冷,也让人体会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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