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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4日 星期

山茶冬韵


■鲍安顺

有位诗人说,雪中山茶,把闪电装扮成新娘,把冰花演绎成仙女,把冰霰附和成了梦的耳语。我想,这种诗意比喻,是凸显山茶对于雪地的亲近,是冰天雪地里的花之吻,或者说是花之舞。那雪天里,盛开的山茶花,仿佛大地上鲜艳的祼趾,绽放于一片苍凉里。更多时候,我认为那是冬日雪景中的温暖景象,展尽一世铅华,集结在我冷寂而喧闹的心灵渡口。

我曾无数次欣赏过冬雨里的山茶花。在南方清冷的冬雨里,山茶花静静地盛开,挟持伤感,绽放冷傲,散发惊艳之美,弥漫着惊喜中的一丝新意。有人说,美在江南,也只有在冷雨中的江南,冬天也才有这般诗意。是呀,那冬日的萧瑟和苍茫,却抑制不住这南方的绿色和惊艳。我在冬雨里,聆听凄风嗖嗖,观看冰清玉洁,想象古今文人笔下太多的感怀,撰写着茶花沉重的心事,像点亮了惆怅而鲜亮的生命火把。记得有一句诗云:“冰雪风雨真性在,凌寒强比松筠秀。”这是山茶花的品行,也是山茶花的冬韵神采。

在冬日阳光里,那山茶花隐约开成了精炼的碎语,剪辑着我内心墨香生暖的轻盈书简,撩拨着我的记忆,让我感觉在承载了太多季候上的艰辛和心酸之后,豁然之间就落地生根了,有了尘埃落定的释怀与从容。我常想,花到荼蘼,情未阑珊,那在冬日阳光里开放的山茶花,以清雅洗心,以冷傲掠情,以芳菲凝固了我天涯思远的目光,犹如馨香生暖,恰是马放南山般的宁静与悠然。在冬日阳光下,我不再艳羡莺歌燕舞,也不再感慨孤鸾哀鸣,更不欣赏征雁别泣,我想做一朵宁静开放的山茶花,在时光的凉薄里把生命写成诗文,让一世的恬淡着墨,在云淡风轻中摇曳清寒,也在冷艳孤傲中摇落素雅与芬芳。

记得少时,我的整个冬天,都在看着开花的山茶,我还把一朵朵花摘下来放在盛水的碗里,让整个房间里慢慢地弥漫着一股甜味,那甜味中还有淡雅的香味。我还在满山的茶花林里,用一段空心的草木管子插进茶花的花房,嘴唇轻轻一吸,那花蜜便被抽到嘴里。那香甜味儿,妙不可言,只有在你品尝过之后,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滋味。母亲常因为我的贪婪吸食而苛责我说:“吸食一朵花的蜜,那一颗油茶果子就毁了。”父亲却在一旁轻声说:“吸了可以强身健体,可千万不能多吸贪吃哟!”

山茶花,在冬季从不休眠,它是在高温季节才休眠的夏眠之花,顶风冒雪,不畏严寒,曾被称为“胜利之花”。它在环境的恶劣中久开不败,所以喜欢战斗的人民,都赞扬它是胜利花。那花蕊沾雪,那花叶托冰,从青绿的小芽开始,到长成饱满的花蕾,再在冷雨飞雪的冬日深情开放。“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山茶冬韵,在于它花的坚强,叶的亢奋,还有它热情绽放的生命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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