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敏
朱超的文字,非常具有小说的语言质感,这是我初读朱超作品时最大的感受。但因为篇幅所限,他见诸报端的,多是散文和诗歌作品。
平时,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每每谈到喜欢的作家和作品,就会变得热情而健谈。从他的文章里,我们可以感受到饱满和细腻的情感,在这种温暖的文风里,又会让人感受到他的疑虑和困惑,甚至带点伤感。所以,我觉得他是一个温情且具有忧郁气质的写手。
朱超的散文注重语言的雕琢,时有华丽精工的语句,字里行间流淌出的脉脉温情,像是和熟悉的朋友促膝闲谈,虽伴有淡淡忧伤但不消沉,反而韵味悠长。温暖与失落并存,仿佛成为他散文的一种风格和印记。《文人的精神圣殿》《浮生断想》这类随笔,侧重于对古代文人的生活方式加以探究,对其精神境界表达仰慕之情,尝试从传统文人的精神世界中汲取养分,滋润快节奏的城市生活者的内心。谈到苏轼的遗世独立,他认为“这种孤独与悲凉恰恰是柔软的灵魂深处最不愿舍弃的、对人世间沧桑与无奈的深刻悲悯。它看淡纷扰,坦荡平静,对大事小情有着通透的洞察,为而不争”。朱超把沈复的《浮生六记》看作是家常菜中的精品,“以天地为灶、岁月为柴,人间的悲欢离合皆可烹调,浮生的喜怒哀乐皆可煲汤;在生活的烟火中,辅以五味杂陈的心事为佐料,饮食男女,芸芸众生,都无可遁逃,也无须遁逃”。这种看似洒脱的文风中,总是会夹杂着隐隐的惆怅,就像是带着点含蓄的笑。《岁月凝珠暖心怀》属于影视随想,偏重于故事层面,由影片内容引申到自己的学生时代,以他人之酒杯浇自己胸中块垒。《与往日重逢》可以看作游记散文,穿插近几年的生活经历,淡淡的感伤背后,是对生活的反思和希冀。
《父亲的放映机》《老屋往事》《消失的池塘》是回忆性散文,对童年生活记忆的打捞和重组构成了这一部分的主要内容。这些文章因为与自己的生活直接相关,联系紧密,作者想要传递的无论是留恋还是感怀,大都深沉而细腻。
老屋、池塘、放映机,是一个时代的生活印记,是在农村生活过的人们共同的精神财富。时代变迁,赋予了城市和乡村日新月异的面容,可挥之不去的是人们对往日时光的复杂感情,作者抓住了其中的一些具有典型性的意象,注入自己的感悟,形成清新别致的文风,给人以美的遐想和体验。他在文章里说道:“时光终归是留不住,朱颜辞岁,繁花辞树,难免让人唏嘘、感慨。池塘和老屋的确是从我们的村子消失了,这变迁让人怅惘,或许还带着感伤。”但是“渐去的岁月,也并非徒留感伤,它带给我们的收获远远超出了预期。消失的池塘,终会在时间里开出一朵清荷。”可以明显感受到,对故乡和往日的人、事、物,朱超是矛盾的,既有温暖的追忆和挽留,又有不得不挥手作别的失落和惋惜,还有对生活充满的憧憬和期许。
对于文章里时而流露出的伤感基调,他坦言是性格原因。他说自己从小就敏感内向,小学时做班长,他曾一个人悄悄跑去操场练习喊起立。如今虽然不似小时候那样胆怯,但骨子里还是文气内敛,连幽默也是慢半拍的冷幽默。
《卧虎往事》是朱超目前发表于《漯河日报·水韵沙澧》文艺副刊的唯一一篇小说,结合我私下读到的他的其他小说,我觉得他在小说创作上有自己的追求和标准。他的短篇小说不仅是在讲述一个故事,还试图把读者带入那种有意营造的小说氛围当中。这对作者把控文字的能力要求很高,如何让这种代入感更加自然、富有魅力,是他需要注意并为之努力的地方。
另外,他的小说作品篇幅较长,不适合在报纸刊发,所以应尝试多为期刊创作。这就需要多研究每家期刊的用稿风格,有针对性地创作,并努力让文章风格更加突出。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希望他能坚持自己的热爱,并为之付出努力,在创作的道路上撷取文学的芬芳。
《水韵沙澧》文艺副刊是漯河文学文艺爱好者的精神家园。本刊的宗旨是一如既往地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为传播先进文化不遗余力,并在这个过程中推出更多的新人新作,为我市的文化建设备足后劲。因此,我们将对那些有创作潜力的沙澧写手加大扶持力度,对水平较高的作品将集束刊发;也会不定期推出各类体裁、题材的专版,甚至会推出个人专版,并为其举行作品研讨会等。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