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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20日 星期

幸福是苦难的花结出的果儿
——再读《平凡的世界》

■卢春霞

再读《平凡的世界》,内心还是被一种感情激荡着,汹涌如海。

孙少平是一个平凡的人,生活在一个平凡的世界里,但苦难没有将他打倒,反倒让他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如果能够深刻理解苦难,苦难就会给人带来崇高感。”生活中的每一次苦难都让孙少平变得更加崇高起来。

父辈辛苦劳作,却依然在饥饿的边缘挣扎。贫穷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站在洞底的孙少平觉得自己应该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在这群山包围的外面有一个辽阔的大世界,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不管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不管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活得那么好啊!”正是这种渴望美好的心让孙少平走出大山,开始了他的读书生涯。

高中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仍旧是一种苦难:土得掉渣的衣服,站不到人前;每日的“黑非洲”,他也只能等到没人之后才敢去领;刮剩在菜盆子里的菜汤,用水冲冲。能够改变这种现状的办法只有读书。他如饥似渴地读书,改变了他在班级中的地位,成为备受关注的人。“是的,他除了一天几个黑高粱面馍以外,还有什么呢?只有这些书,才能使他觉得活着还是十分有意义的。”“一个中学生就要开始养成每天看报的习惯,这样才能开阔眼界:一个有文化的人不知道国家和世界目前发生了些什么事,这是很可悲的……”当这些给孙少平的精神带来满足的时候,他毕业了,不得已又回到了那个穷得让人窒息的双水村,苦难再一次向他袭来。但是他知道,“一个人要活得有意思,不仅是吃好的和穿好的,还应具备许许多多他现在也不能全部说清楚的东西。”这种模糊却清晰的意识,让回村后当上老师的孙少平再次享受了苦难带给自己的崇高:打破父辈们之间的仇怨,去给仇家的孩子补课。

然而生活再一次把苦难推到孙少平面前:学校停办了。怎么办?每天跟着父亲劳作的孙少平内心掀起了更大的波澜,“他不甘心在双水村静悄悄地生活一辈子!他老是感觉远方有一种东西在向他召唤。他在不间断地做着远行的梦。”终于,他走出了大山。然而等待他的是更加沉重的苦难:找不到工作,没有住的地方,借住在亲戚家遭白眼;在曹书记家帮工把脊背磨烂……但是这些苦难没能挡住孙少平的崇高:揭发舅舅不合适的做法,主动为雇主家的孩子补习功课,主动申请最低的工钱并退回雇主多给的工钱。就这样,苦难再一次让孙少平的人格得到了升华,所有这些都给孙少平精神上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当他只是临时给孩子们做夏令营老师的时候,他依然尽力做到最好。因为在孙少平的人生字典里只有“努力”二字——无论你做什么,都要努力!

正是这种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孙少平一路走下去:去煤矿做工,给爸爸盖最好的窑,让妹妹拥有与别人一样的大学生活。也正是这种永不放弃的信念,这种把苦难当成宝贵的精神财富的品格,让孙少平苦难的生活之树开花了,结出了幸福的果——他收获了甜蜜的爱情,那看似永远都不可能的爱情:他的执着与人品赢得了高干子弟田晓霞的爱。

孙少平,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直到最后他的面容被毁,还依然是普普通通的,没有惊天动地的伟绩,没有感人肺腑的事迹,没有别人眼里的成功。即便失去了最爱的人,他依然选择帅气地生活。“生活总是美好的,生命在其间又是如此短促;既然活着,就应该好好地活。即便痛苦,也应该看作人的正常情感,甚至它是组成我们人生幸福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呢!”

孙少平是平凡的,他的世界是平凡的。对于我们每个人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没有那种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追求,孙少平还是那个窝在山沟里穷熬的后生。那我们呢?我们对于平凡的生活有什么样的追求?对于平凡的世界,我们又要用什么样的信念去面对?读完《平凡的世界》,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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