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武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温暖的春天如约而至，走在回老家的路上，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香味。我边走边想，春天已经来了，母亲的春天在哪里呢？

上周末，我没提前打招呼就回老家看望母亲，没想到她一个人病倒在床上，怕给儿女添麻烦，竟也没给我们打个电话。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我一阵心疼，嘘寒问暖一番后，再次央求母亲跟我一起回城里住。过去几年，我一直不放心母亲一个人生活，多次劝说母亲离开老屋，都被她拒绝了。固执的母亲说她习惯了一个人住，这大片的菜地她也舍不得撇下。

我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头，有人迎面大声给我打招呼：“哟！城里人回来了，快回家帮你娘干活吧，她正在菜园子里种菜呢。”他是我儿时的伙伴，我们寒暄一番，他说：“不佩服你老娘不行，快八十岁了还一个劲儿地干。前几天我去劝她别干了，快跟儿子到城里享福去。她却说儿子的日子也不宽绰，自己不能去当累赘！她种这一园菜养一群鸡，除了养活自己，还能让你回来时多带些回城里吃，也接济一下你。”

这番话就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窝，母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我一直固执地以为她不通事理、不懂儿女的心。原来她不是喜欢一个人过，也不是贪恋老屋和菜园，而是她不想给儿女添负担，还想尽办法给儿女的生活以帮助。

走进破旧的院落，远远看见母亲佝偻着背在菜园里刨地。我顾不得进屋换衣服，直奔过去，抢过母亲手中的镐子说：“娘，我回来了。你歇会儿，我帮你刨地。”母亲看到我，开始问寒问暖。那一刻，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转过身，生怕被母亲发现。我指着满园生机盎然的小草和四周花朵盛开的果树，对母亲说：“娘，以后我每周都回来帮你种菜。看看春天来了多好啊，我们一起迎接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