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盼盼

6月12日至13日，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家、国家一级演员李树建主演的豫剧《义薄云天》在市人民会堂上演，雄浑大气的舞台呈现和演员的精彩表演激荡人心。豫剧《义薄云天》是河南省文联副主席、著名剧作家陈涌泉创作的一部新编历史剧，是李树建先生“忠孝节义”四部曲的收官之作。《义薄云天》从2020年7月在汝州试演，至今已在郑州、深圳、北京、驻马店、鹤壁、洛阳、开封等地演出20余场。该剧编剧、导演、演员对“关公”不同层次的塑造丰富了豫剧“关公”的形象，使得这位“关公”看起来有点不一般。

首先，该剧文学性强。陈涌泉老师用艺术的形式较为完整地展现了关羽的一生，使得作品意味深长。戏剧舞台上“关公戏”多为《华容道》《古城会》此类展现关羽某一时段风采的作品，《义薄云天》则运用“以线穿珠式结构”将关羽一生中的重大事件串联在一起，这种表现形式在“关公戏”中屈指可数。《义薄云天》用两个小时演绎了关羽的一生，表现了关羽的“义绝”以及他“玉碎不改其白，竹焚不毁其节”的高贵品质。

近年来，很多戏制作精美，舞美华丽，唱腔优美，但观看后就会发现除了视觉和听觉的冲击之外，很少能让观众在情感上与剧中人物产生共鸣。初看《义薄云天》，似乎也存在这种现象，但看过几场后就会被感动，熟悉情节和台词后就会时刻被“关公”牵引着注意力，与剧中人物产生强烈的心灵共振。

我的心灵共振则源自于剧本所传达的现代性。戏是三国题材，服饰是传统“袍带”，唱腔语言是古言七字，但该剧对“关公”内心隐秘情感和矛盾纠结的发掘，具有强烈的现代感，与当今所提“义利观”一致。豫剧《义薄云天》对“关公”忠义、信义、仁义、情义的表现，是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弘扬。

其次，“武戏文演”的尝试和突破塑造了有情有义的豫剧“关公”。虽已是全国知名的豫剧表演艺术家，但李树建在《义薄云天》中的表演并不轻松。每个观众心中都有对“关公”的理解，舞台表现稍有疏忽就会招致骂声一片。这对演员的心理承受能力和人物塑造能力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李树建也曾讲道：“这是我从艺以来吃苦受累最大的一部戏。过去我都是演穷老生，表演生活化。演关公要有武生的冲、老生的稳、花脸的功架，一个台步、一个眼神不规范都不行。但这些都是我的短板。我跟着老师从跑圆场、踢腿等童子功练起。一身戏服全部穿上30多斤，一跑就是50圈，常常累得坐下起不来。”

丁建英导演面对主要演员表演上的弱势，选择了“武戏文演”，在场面中尽可能规避技艺上的弱点，多用唱腔和音乐进行补充与烘托，使得作品整体上厚重大气。在《义薄云天》中可以看到，李树建的唱腔、表演等都有一定的展示和突破，“霸陵桥头辞曹相”唱段中对传统唱腔的运用，走麦城“红日坠暮云合寒风凛冽”中对昆曲的化用，曹营训马、华容道前的点兵在音乐的烘托下，很好地展示了髯口功、走边、趟马、大刀花等豫剧传统技艺。夜读春秋中舞蹈的运用，马童技艺的展示，蓝布当海的艺术、曹操“三笑”的处理，体现了人物、情境、技艺、音乐的完美融合，有着强烈的艺术效果，能间接表现“关公”的情和义。丁建英导演的这种表现方式，丰富了豫剧“关公戏”的美学形式。

李树建演绎的“关公”是走心的，接地气的。在《义薄云天》中，他的表演充分继承、广泛借鉴、勇于突破、个性鲜明，有很多传统底蕴，也有其个人的发展和融合，将现场气氛推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