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永平
我家的房子在三楼,虽然不大,但很温馨。当春日的阳光暖暖地照进落地窗,我在窗前练功喝茶,享受岁月静好,幸福感溢满心间。
房子是家的港湾。追忆往事,前半生住过不少房子,其中的酸甜苦辣历历在目。
20世纪50年代后期,妹妹快出生时,两岁多的我被送到姥姥家。
姥姥家只有三间矮小的草房,前墙有两个用纸糊起来的木格小窗,阳光却照不进来——因为一个窗被厨房挡住,另一个窗被倚墙堆放的柴火挡住。屋子里一天到晚都是黑乎乎的。简陋的里屋并排放着两张床,中间勉强能过人,另有一桌、一木箱,此外连一把小椅子也塞不下了。
里屋大白天也看不清东西,我不敢独自进去。在里屋晚上不用点灯,因为进去就能摸到床,挪过去就可以睡觉。每天晚上姥姥在堂屋昏暗的油灯下纺花,我就坐在旁边的草垫子上陪她,困了就歪在草垫子上睡。有时候姥姥会把我抱到床上,但只要我醒来,就会抱着姥姥不松手。一次我睡觉时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大哭起来。那房子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害怕。
6岁时我回到父母身边,住的是化肥厂新盖的有电灯的砖瓦房。住这样的房子我太开心了!
丈夫是军人,结婚后我一个人既上班又带孩子,很辛苦。最让我操心的是房子。那时我带着孩子住在单位的家属院,那是一排有近40年历史的砖瓦房,下雨屋顶总会有几处漏水,冬天寒风总会从门窗缝里钻进来,大雪天要及时清除房上的积雪。有一天晚上我被老鼠啃门框的“咔嚓咔嚓”声惊醒,拿扫把打老鼠,却不见它们的踪影,可是只要我躺下它们就继续啃。那声音让人无法入睡,我只好爬起来看书……
1993年,我们住上了部队家属院的房子。这是丈夫单位的集资房,三室两厅一卫,宽敞明亮。但这套房子仍属于公房。儿子在这套房子里长大,他参加工作后结了婚,搬进了自己的新房。此时,我和老伴也迎来了退休生活。
退休那年我们终于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89平方米,很适合老两口居住。它设计合理,通风朝阳,未封闭的阳台方便晾衣晒被。十多年来,这套房子带给我们无限幸福和温暖。
回想起住过的房子,感慨颇多。我们赶上了新时代,住上了舒心房,晚年生活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