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广辉
我的老家在郾城颍河边的一个村庄,名为大闫村。村里闫姓居多,只有我们队特殊,姓贾。我们队有四五十户人家,听老一辈人说,我们贾姓是外来户,是明初山西洪洞大槐树移民其中的一部分。当时我们的先祖走到这里,看到土地肥沃,前面又有一条自西向东的河流,条件很是不错,于是便扎根于此。
儿时最深的记忆是玩。弹玻璃球、摔面包、玩泥巴、掏鸟窝、逮知了。那时候的玩真是快乐啊!上学路上,我们三五成群,边走边踢着空瓶子、土坷垃,特别要好的两三个是必定搂着脖子边走边说的,路上碰到其他村的同学要再玩一会儿。到学校门口了还要玩会儿,不到打预备铃是坚决不进校门的。课间十分钟也要玩。校园不大,男同学是你追我赶、嬉笑打闹,女同学是踢踢毽子、跳跳皮筋,整个校园是充满笑声的。放学之后,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写作业,而是放下书包就跑出家门找伙伴玩去了,直玩到夕阳西下,村子里到处传来大人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才回家。
那时候村里坑塘的水是满满的、清清的。水是从前面颍河流过来的,颍河水养育了家乡人。村子里面大大小小的沟渠相当多,南北流向的河流和东西贯穿的河流常年是流动的。特别是夏天,雨水特别多,下雨天给我们这些半大孩子带来了快乐——我们三五成群地到河沟边逮鱼。鱼是真的多。大人是用渔网、罾、粘网等工具;孩子用的工具简单多了,纱窗围成兜,粗铁丝弯成个圈儿,把手用根竹竿、木棍即可。在河沟旁边挖个坐的地方,把水渠一边用杂草、木棍、泥土围堵,另一边就撑开渔网坐在那里等上三五分钟,提网时绝对有收获,常捉到泥鳅、白条、鲫鱼、河虾等。
那时农村外出打工的甚少,都是在家干农活儿,大家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大人们一年里有大半日子都在干农活儿,每天不管起来的多早,都有比你更早的人。
春天的忙还是比较悠闲的忙。早上吃罢早饭,收拾停当,再扛着锄头不慌不忙去干活儿。春天的农活儿主要是除杂草,特别是一种叫猪秧秧的草尤其多。这种草依附在麦子上,用手除比较费时费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穿着长裤子顺着麦垄趟,走半趟脚脖子上就能有一捆猪秧秧;把草拾起来装进编织袋子里接着趟,不大一会儿又是一捆。
我最喜欢的是农村的秋季,至今未曾改变。我喜欢秋收的原因是多种的:暖暖的阳光,金黄金黄的豆子、玉米、谷子,河岸小洞里藏的肥螃蟹,坑塘里准备捕捞的鲫鱼,胖涛家满院子准备做粉条的红薯,还有那宁静的傍晚……一切的一切都印在我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