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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22日 星期

回不去的岁月


■宋君芳

最近几天在整理以“珍惜粮食”为主题的材料。整理过程中,我不禁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

那时,家里土地比较多,主要劳动力只有父母两人。哥哥和我算不上主要劳动力,只能帮着打杂跑腿什么的。印象非常深的是一年夏天的中午,太阳炙烤着大地,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土路上的尘土热腾腾地扑打着脚背。父亲在地里干活,我去给他送饭。我越走感觉掂着的饭菜变得越沉,边走汗水边往下淌。好不容易走到西南地,我看到父亲就开始大哭。父亲问我为什么哭。我说“太热了”。这件事成了家人的“笑料”之一。当时年纪小,只顾自己的感受,却没有想想:父母在这样的天气里劳作是怎样的辛苦。

有一年麦收期间,父母天不亮就起来去北地割麦子,并让我和哥哥早上起来做点儿饭。可是,待一身劳累的父母回来时,我和哥哥却睡过了头。父母虽然没有责备我们,但想想天不亮就去干活的他们和他们弯着腰一镰刀一镰刀地收割麦子的场景,我愧疚不已。

说起小时候都干过哪些活,同龄人估计都有同感:翻红薯秧、掐棉花头、剔玉米苗、摘棉花、掰烟叶……这些活里面,我最怕干的就是抱烟叶——父母在前面掰烟叶,我和哥哥在后面将烟叶抱到地头。我一趟一趟地穿梭在比我还要高的烟叶间,任烟叶不时地拍打着我的眼睛、脸颊,任太阳在头顶炙烤着,任全身沾满了黏糊糊、黑乎乎的烟油,任汗水顺着眼睛、脸颊往下流——我不能用手去擦,只能用力挤挤眼、甩甩头。抱了几趟后,父母就找不到我了——他们喊一嗓子,才发现一身黑烟油的我躲在最高的那棵烟叶下面在偷懒。

后来,我外出上学,又参加了工作,老家的农活我干得越来越少了。有几年,种辣椒时我还回家帮帮父母,虽然干的都是最轻的活,但只一会儿就腰酸腿疼受不了了。如今,父母的年龄越来越大,地里面的很多活他们也都干不了了。在我们的一再劝说下,他们就只种些懒庄稼。

如今,人到中年,我才明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的真正含义,也才猛然明白时间的一去不回头,我再也回不到众人捡着烟叶大声谈笑的日子,再也回不到忙着、跑着、笑着下粉条的时候,更回不到父母一头青丝、我懵懂无知的岁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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