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丽

想买新鲜的蔬菜，那就早起吧！

因为这是只有早上才有的市场，一年四季不间断，卖菜的人大都是周边的农民，自己种的菜有剩余了，就拿来卖。这些菜几乎不用农药，每棵蔬菜都经受过太阳的照射，雨雪的滋养，清风的吹拂，甘醇而鲜美。

春天，鲜嫩的菠菜韭菜生菜莴笋在向你招手；夏天，西红柿黄瓜豆角洋葱土豆玉米菜在对你微笑；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南瓜丝瓜小白菜冬瓜，葡萄甘蔗石榴柿子苹果梨子，都在用色香味吸引着你；冬天，因为气温低的原因，菜的品种比较少，白菜和萝卜就成了主角。

卖菜的大都是附近的农民。每当我看到卖菜者饱经风霜的脸、青筋暴露的手、朴素甚至过时的衣着，看到他们苦苦守着自己的菜摊，菜摊前可能只有几把大葱或几把芹菜，即使全卖完，又能有多少钱呢？心里便会感到生活的不易。会想象他们的一生：把时光倒回去五六十年，他们也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和小男孩，他们也曾有过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只是，在时光的河流中，每个人都在主动和被动中走到了现在的位置，委屈吗？认命吗？或是淡然看开、乐意享受现在的闲适生活？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有答案，外人只是猜测吧？从另一个角度说，我们每一个人不都是如此吗？各有各的人生，各有各的快乐和失意，哪个又是完美的呢？没有遗憾的人生也是人生的遗憾啊！这样想来，心里就有点舒坦了，再看他们，感受和心情就会不一样了。

路北的那位老人，须发皆白，个子不高，但精神矍铄，从外表上看不出他的年龄。一次，我在他那里买豆角，他不用秤称，只用手掂了掂说，一块钱。我觉得好便宜，也感觉出他的豪爽。有一天下午，我从菜市场经过，看到他和几个老年人在那里打牌，当生意清闲的时候，他是用这种方式消磨时光的。有忙有闲，有工作有娱乐，如果心态平和，也是可以在平常的日子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的。

离街口很近的地方，有一位老人，看样子已经有八十多岁了，拿菜的动作很缓慢，甚至有点颤颤巍巍。看到这样的老人，我总会多买点菜，好让他早点回家。

去年秋天，我买了一位老人的核桃，是自己家里的核桃树结的，那年核桃结得多，吃不完，就拿来卖了，大概有十斤，我全都要了。这些核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那棵核桃树，想起了小时候在核桃树下的时光，那些存在于记忆深处、再也回不去的幸福时光。

卖菜的人有很多，买菜的人也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