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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4日 星期

眷恋 感恩 顿悟
——读《写给北中原的情书》

■特约撰稿人 王 剑

《写给北中原的情书》是李佩甫先生的第一部散文集,凝聚了作家多年的观察、思考、感受和体悟。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册,但内容丰富,思考深入,视角独到,妙语连连,读之如品香茗。

读《写给北中原的情书》,我们首先读到了眷恋,读到了一个知名作家对故乡热土深深的眷恋。李佩甫生于城市,长于乡村,乡村自然是他重要的书写场域,也是他散文的根系。多年以后,当他以成年人的视角回望乡村的人和事,他觉得自己依然是那个散发着草木气味的乡下孩子,“一手着草筐,一手拿着小铲,赤条条地在乡野里跑来跑去”,觉得乡土情怀“已经浸润在他的血液当中”,每每提到家乡,提到平原,依然是一种牵挂,一种藏在心底里的温热,一种永远无法割舍的养育之情。这份“眷恋”,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他的记忆里跳出来,一点一点地漫散开去;这份“眷恋”,有原汁原味的烟火气,有日子的琐碎感和流动感,有浓浓的爱意和诗情。在笔者看来,这是作家对美好岁月的一种贴近,是对民风民俗的深刻理解,是一株草与另一株草的对话,是一棵草对大地的深情诉说。作品的情感之真,感情之厚,浓度之烈,让人读之动容。

读《写给北中原的情书》,我们读到了感恩,读到了一棵文学大树对根的情义。李佩甫曾说,他能有今天的文学成就,得益于“被发现”“被培育”“被托举”,真切地认为他的人生之路是由众多文学前辈引导和铺就的,他们是他生命中的发光体,他发自内心地感念这些人,毫不掩饰对这些文学前辈的尊重和感恩。他称南丁先生是“我们的旗”,是“中原文坛的大纛”,是河南文学的“定海神针”。这个笑眯眯的人,总是积极地“搭着窝”,关照着每一个有潜力的作者。有了这个文学园丁,才有了一支四代同堂的文学豫军,才有了河南文学的复苏和繁荣。如今,南丁先生平静而决绝地走了,李佩甫在《我们的旗》中写下怀念的文字,恍惚中他看见一面旗帜仍在空中飘扬。他称段荃法先生是河南文学界的“忠厚长者”,无数个夜晚,他都与上门求教的文学青年谈笑风生,从不嫌烦。即便是病重住院期间,也惦记着李佩甫的长篇创作。这样的长者,让“我怔怔地望着他,突然眼里一湿,差点掉下泪来”。李佩甫这些“写人”的散文,感恩之心从未离场,写得很真诚,写出了“生命的痛感”,读来让人深受触动。

读《写给北中原的情书》,我们读到了奖掖,读到了一个前辈作家提携青年作者的拳拳之心。在文学的战场上,李佩甫就是一个坐镇者,一个擂鼓者,一个摇旗呐喊者。无论是对小有名气的作家,还是对寂寂无闻的文学青年,甚至刚见面不久的年轻作者,李佩甫都愿意做一个站在路边鼓掌的人。看得出,李佩甫先生为人热情厚道,他是很愿意说人好话的。尤其是对年轻作者,他都尽量说好话。他用手中得体的文字,试图去点亮一盏灯,燃起一盆炭,送给那些在文学小径上苦苦跋涉的人,鼓励他们勇敢地走下去,走得平稳,走得持久。

读《写给北中原的情书》,我们读到了思考和顿悟,读到了一个文学大家对多年文学创作实践的心路回顾和深度思考。四十多年来,李佩甫一直在寻找他的创作领地,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了滋养他的平原,打了一口属于自己的深井。于是他开始与土地对话,在平原上撒下“声音”的种子,浸泡出了五百多万字的文学作品。《我的自述》《一种植物》《我的平原》等篇章中,李佩甫把生命体验与思考过程和盘托出,清晰地展露了他的风格嬗变和思想脉动。这些“创作谈”,有追寻也有检索,有回溯也有阐释,有迷惘也有超越。这是一种生命解剖式的展览,是拷问灵魂式的求索,是对一个作家从内到外的破译。由此看来,作家李佩甫是一个有境界、有标尺、有大气象的人。他提出的“第四人称写作”等深沉睿智的论断,至今仍然震聋发聩。

李佩甫散文的语言,没有过多的修饰,质朴而诚恳,生动而亲切,干净而湿润。话很白,但朴中见厚,实中见虚。看似平平淡淡,却是以乡音作底,用心血熬出来的丰富,是将诗性化于无形的凝练。这样的文字,有色彩,有音响,有韵味,有留白,洋溢着浓郁的农村生活气息,散发着刻骨铭心的真实感,有一种带人飞翔的美妙和浪漫。可以说,没有乡村生活阅历的人,断然写不出这种富有质感的文字。

■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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