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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4日 星期

他一直很爱你
——读周大新《洛城花落》

■七南

《洛城花落》是周大新的最新长篇小说,亦是封笔之作,被誉为“理性婚姻指南”和“爱的幸福提示”。小说不长不短,近21万字,采用拟纪实的写作手法,作者以媒人的身份介入,讲述了由其促成的一个离婚案的前前后后,并用四次庭审的纪录来再现这段婚姻里的风花雪月和一地鸡毛。

小说从媒人之言讲起。“我”作为媒人,自然是这段婚姻的促成者。小说的男女主角雄壬慎、袁幽岚分别来自河南、山东,两人均毕业于名牌大学并留京工作,郎才女貌。他们一个研究历史,一个研究文学,文史不分家,在精神上契合。女方父亲袁德诚是救过“我”的命的战友;男方父亲雄来文也是“我”的战友,是最贴心的兄弟。在这样的机缘下,“我”便促成了这段婚姻。他们从恋爱到结婚,婚后育有一女名叫雄袁幸子。事实证明,这段婚姻是天作之合。

可好景不长,这对恩爱的夫妻竟然要离婚了。雄壬慎不同意离婚,袁幽岚就把他告上了法庭。在第一次开庭时,女主控诉男主的种种“罪行”:缺乏诚信、谎话连篇、懒惰透顶、极其吝啬,个人卫生习惯极差,对女方父母缺乏起码的尊重,对孩子缺乏责任心,反对女方参与社交并诋毁女方闺蜜,不注重个人修养,在老家亲友那里充大方,婚后从不送女方礼物等,这些都是造成袁幽岚不能再与雄壬慎继续生活下去的原因。

读者是在读别人的故事,也是在读我们自己,主角们在小说中遇到的各种问题正是现实中的我们也必然要面临和解决的问题,会引起我们的反思。在第二次、第三次庭审中,袁幽岚又控诉雄壬慎婚内出轨和家暴。当这些都被证实是女方的猜忌时,小说到了高潮部分——女主控诉男主已经23个月没有尽过做丈夫的义务。

能打败婚姻的,从来不是岁月的狂风暴雨,而是生活的鸡毛蒜皮。小说结构紧密、层层推进,直到第四次庭审结束,宣判离婚案成立,婚生女雄袁幸子归袁幽岚,雄壬慎才说出了真相——在一次意外中他不幸感染了艾滋病毒,为了不把病毒传染给妻女,他选择了冷淡和疏远妻女,独自背负。原来,他一直爱着她……

记得在《半生缘》里张爱玲写过这样一句话:“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婚姻并不是一座稳固的城堡,风雨会摧毁它,岁月会折磨它。当婚姻的城池出现裂痕,需要夫妻双方共同修缮,以保稳固。在我看来,最美好的爱情、最美好的婚姻,是既要和你共享雾霭、虹霓,又要与你共担寒潮、风雨。如果雄壬慎能早些把真相告诉妻子,结局也许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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