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农民画 归 马丽君 作

■鲁 珉

记忆里的中秋节总是快乐的。孩童时对月饼的盼望、青年时向往的月夜浪漫、中年时为一家人忙碌，我觉得都是非常美好的事。

十年前的中秋节前夕，向来很少出门的母亲竟打电话来说要到城里来过中秋。我开心得不得了。那些年总是觉得很忙，很少回老家过中秋节。即便偶尔回去一次，也是匆匆看望一下双亲，第二天又急急返程。每次离家时，母亲怅然若失的眼神，我都不敢回头多看。看着倚在门框上瘦弱的母亲和一直送我很远的父亲，一种愧疚便会涌进心田。

而那天，母亲竟主动说要到我家来过中秋节，我是何等的喜出望外啊！我在汽车站接他们时，看他们带的大包小包一大堆。父亲不好意思地说：“这都是你妈的意思，说平时难得来一回，非让多带点。你看，这些都是你们喜欢吃的东西。”

节前，母亲就在忙着做桂花馅儿、芝麻馅儿的月饼。中秋节那天，我家异常热闹。母亲不让在外面吃饭，说在家吃饭气氛好，我们在大圆桌前举杯庆贺，有说有笑。晚饭后，我们把水果、月饼搬到房顶平台上赏月。那个中秋节的夜晚，月亮格外圆。我觉得，母亲在哪儿，家就在那儿，欢笑就在哪儿。

又是一年中秋时。我打电话给母亲，说今年回老家过中秋节。母亲还是那句话：“你们太忙，就不要回来了。”我知道，母亲虽然嘴上说不要我们回，可心里是盼着我们回去的。

想着越来越老的父亲母亲，不知道还能一起过几个中秋节。放下电话，心里就一起在想：不论怎样，今年一定要回老家过中秋节。